徐缭叹了口气,把那碗白粥差不多算是灌进嘴里,他没有什么胃口,不确定是这具年轻的身体生病的缘故还是喝酒喝坏掉了他的味觉,喉咙只是习惯性的吞咽。粥是温热的,滑入食道的时候像是在喝杯粘稠的藕粉,分明寡淡无味,徐缭居然尝出了滋味,有点像是眼泪。 应肃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特意拉上了窗帘,房间里的光线不太好,徐缭伸开腿,穿上自己的塑料拖鞋,低头瞧了一眼,为这会儿的自己有着“独特”的品位跟审美而忍不住皱了皱眉。 什么男人会穿海豚凉拖,这么“可爱”的吗? 这大概是这几年来的头一次,徐缭站在窗户边上,迟疑的捏着窗帘的一角,跟吸血鬼准备自杀一样的慎重小心,他想了想,缓慢的拉开了这层厚厚的帘布,阳光顺着挪移开来的遮挡物毫无吝啬的照在徐缭的脸上,像是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简直宛如重生一般,徐缭凝视着那些近乎是古朴的建筑物,记忆又开始复苏。 太阳真刺眼。 五分钟后,徐缭面无表情的把窗帘重新拉上了。 之后发生的许多事情跟徐缭想得差别并不算大,公司突如其来陷入了寸步难移的地步,在娱乐圈预算超支从而贷款或是吸引投资并非是难事,投资方临时撤资,谈好的合同全部泡汤,上辈子陷入潜规则恐慌的徐缭不知所措,这辈子倒是看出点猫腻来了。 他不过是正巧撞上这个关键时刻,要说是整个公司被他拖累,那未免太瞧得起那位三流导演的能耐了。 老板崔远山居然有这么大能量的对手。 思及之后崔远山居然能硬生生逆风转盘,简直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跟心理素质,徐缭有点烦恼自己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本来就是如此,这些坐在幕后的掌控者大多数不太喜欢抛头露面,他不过是个明星,前世还未能走到巅峰,自然够不上这些博弈,更何况离开公司之后,无论是良心不安,亦或者是对未来的迷茫,都让徐缭不太愿意去关注老东家。 不过换句话说,即便他耐心的一一关心过来,也很难讲酒精会不会连带着烧掉这部分的记忆。 毕竟他们已经毫无关系了。 接下来公司的颓势是个人就看得出来,唯一没动摇的估摸着只有保洁阿姨跟应肃连带老板崔远山本人,这几日到财务室领钱辞职的人越来越多,包括几个培养的新人也动了心思,自己找到了门路,崔远山并没有扯着人不放,合同多数都快到期了,离开不过是早晚的事,他干脆开了个会,跟有了下家的人直接了当地解除了合约,违约金算不上多,拿来填公司的运转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谓树倒猢狲散,就算亲密如夫妻,大难临头也照旧是各自飞。 人走茶凉,最后公司只剩短短不到十余个人,连部门都快撑不起来,崔远山四处奔走,偶尔还要出现在公司里给众人定定神,应肃倒是一贯波澜不惊的模样,很难说他到底是真的不担心亦或者是天生就这么冷静。 在娱乐圈里站起身来并不容易,更别提崔远山只不过是个年轻人,这会儿毕业大概都不到两三年,如果说社会是个染缸,那娱乐圈无疑是一桶黑染料,无论什么颜色落进去,都不会改变他的本质。 要是把这些行业分成各种各样的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