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半掩在略显得凌乱的衬衣之下,领带巍然不动,他低头整理,又恢复了原先完美无瑕的模样,声音清冷:“上车,不用担心,这边我会处理。” 徐缭感觉到胳膊被紧紧握着,勒得他几乎要喊出声来,可隔着布料的暖意却又传递给他近乎坚实的支撑。应肃谨慎打量四周,打开车门推搡他坐进去,又探过身帮忙拉好安全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回神,而后温声道:“你做的很好,没事了。”大概是误以为徐缭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 的确,大半夜打个车,司机忽然哮喘发作,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待遇。 可徐缭的身体冰凉,尽管他的冷汗并非为此而流,不过这时候没必要解释更多,应肃刚刚直接接触到了他的肌肤,自然也触碰到了那些汗液,上驾驶位时下意识抽出了湿巾擦了擦手。若非是应肃的神情足够冷漠平静,徐缭几乎要理解这种行为是对他的一种厌烦与嫌弃,可意识到只是应肃的习惯也没有好多少。 “你会怎么做?”徐缭深呼吸了大概三次,他觉得肺部又重新涌进了氧气,那些乱七八糟的前尘旧事顺着酒精一块涌入身体,此刻也终于顺着汗液一块儿的流出去,他又彻底醒过来了,“你想怎么做?” 应肃发动了车子,平静无澜道:“如果他们愿意配合,我认识几个人可以做篇报道,在《片面》的宣发里恰当出现;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这件事就这么了结。” 听着就像是应肃的做法,榨取任何可能存在的机会。 其实徐缭跟应肃不是那么熟,只是感觉上,对方就是这样的人而已。 虽然应肃没提到那位司机反咬一口的下场会怎么样,但如果对方真的那么做,无疑是踢到一块铁板了。 徐缭对那位司机的感觉不错,不过这不意味着对方的家人也是同样的客气,。 这事儿到这里可以说是彻底结束了,徐缭彻底靠在了座位上,伸手抚着自己冰凉的额头,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条前路是何等艰难,没有比走过一次的徐缭更清楚的人了。 未来,尊严,一旦它们毫不犹豫的抛弃你,你也就再难将它们拾起了。 徐缭伸手去捂住自己的额头,那种无力的昏沉感又再度涌了上来,一瞬间他有点憎恨这样的自己,酒精毁掉的并不只是身体,还有千疮百孔的精神,他居然傻到觉得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真是可笑。 应肃开进了公司的车库里,然后打开了车内的灯,他将一个袋子抛给了徐缭,看上去完全就是理性的化身,稍稍侧过头来,就着两人的位置说道:“我看了你最近的表现,不尽如人意。” 不尽如人意。 迟钝的脑子缓慢消化着这几个字,徐缭困惑的看着应肃,好像一瞬间没法完全理解这五个字的意思,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觉得荒谬可笑。 “你觉得,我的表演不太符合你的标准?”徐缭近乎是讽刺跟轻蔑的在问这句话了。 “你只是做到了合格,不该止步于此。”应肃只是冷漠而平淡的看着徐缭,在他的艺人受到惊吓且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全盘否定徐缭,真是他妈的太理智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