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不可能集中在相同范围或重复的npc身上,既然有研究员,那培训所里肯定有实验室――无论他们是否会在里面解剖尸体。 问题是,该怎么从水槽里离开?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拖着条无用的尾巴在陆地上移动。 许子翰反覆寻思,想达到出水槽这个目的,只能和研究员们交涉,而所长身为培训所的领头人物,肯定有所有部门的进出权限,甚至还包括一些机密区域。 既然锁定了目标,他便趁对方再次来视察时直接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怀疑研究员里有人做出了会危害我们的举动,我要求调阅所有的监视器及检查所有的房间。」 苍看上去有些迷茫:「我能保证我们进行的所有实验不会造成任何鮫人的损伤,但若是你坚持的话……」 「不是要验证八百比丘尼的传说吗,我愿意提供身上的部分组织让你们去做任何实验。」许子翰没有错过男子听见话语后一瞬露出的贪婪神情,他语气平静,像是在提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邀请:「哪一块肉都可以。」 虽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作为交换,研究员们姑且还是保留着分寸,他们取来镊子,小心翼翼地剥除了许子翰那条海蓝色大尾巴上约成年男子手掌大小区块的鳞片,被取下来的鳞片和残留的组织被小心翼翼地装在培养皿中,而剥除鳞片的部位则上了一层隔绝空气的防水凝胶。 贺知楨一动不动,他像块有嚼劲而无色透明的果冻,垫在许子翰身下,为了行动上的考量,他们被装在一艘方便拖行的充气橡皮艇里,底部还有些海水,让鮫人的皮肤不至于太过乾燥。 贺知楨情绪很糟,糟到连许子翰偷偷戳了他好几下都毫无反应,他不是没在游戏里失败过,事实上,为了不让积分过早抵达到五百万分,他在遇见许子翰之前常做这种事――选一个游戏副本进入,达成所有通关的条件,在结算前自杀使得当局获得的积分归零,并因游戏失败而倒扣积分。 对他而言,这样疯狂而不讲理的游戏世界比那乏味无趣的日常好玩多了,他可以永远永远地待下去。 但许子翰是不一样的。 不是因为他曾承诺要带对方离开这个世界,或已经习惯了每局都要打出完美通关的成绩,他看着许子翰,就像看着自己,一个满是伤痕,还没习惯去面对这偽善的世界,踉踉蹌蹌,却执拗地继续前进的自己。 像在柏油路上捡到了一片碎玻璃,别人嫌它扎手,你却觉得它比世上任何鑽石都来的珍贵。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胆敢做出那样的事? 就算贺知楨心里怎么翻来覆去地把系统拆成了上万片,暴躁地像头被覬覦财宝的巨龙,然他现在只是滩海水,什么用处都没有。 好气,气得动都不想动。 许子翰一连戳了十几下,那块垫在身下不知该怎么称呼的神祕物质还是纹风不动,他便不再理会对方,开始专心地记住前往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