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在期待。 眼见瓜瓜走进幼儿园, 俞遥招呼江仲林回家,肉眼可见的担忧从江老师的眼睛里流出来, 好像恨不得在这站到瓜瓜放学。俞遥推着他的背把他强行推走了,“好了好了,咱们小魔王瓜瓜没问题的,你就安心吧。” 江老师叹气, “我怕瓜瓜欺负她的同学。” 俞遥:“那就让她的老师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我说江老师,你可不要小看幼儿园这个地方, 其实这个小江湖也是很残酷的, 弱肉强食, 哪怕瓜瓜这样的恶人也自有恶人磨, 初入江湖难免马失前蹄, 等她和其他不好惹的小朋友打过一场,她就明白世界有多大,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还嫩得很呢,最近她实在太膨胀了。” 江老师觉得自己更加不放心,可俞遥不着调的说完这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他回家了。瓜瓜的幼儿园是早上九点半送去,下午三点半接回来,中午一顿在学校吃,所以瓜瓜不在家,夫妻两个都骤然有种刑满释放的微妙感。 俞遥回到家瘫在瓜瓜的软垫上,觉得有种假期的惬意,还有点空虚,当然最多的还是放松。 幼儿园,真是拯救父母于苦海的一个救世之所。 江老师哪怕很喜欢女儿,突然间不用照顾孩子了,也有点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早上十点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全洒在江仲林身上,空气里的飞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穿了件白衬衫,半垂下头,闭着眼睛,用手指抵着额间。那手的形状和突起的骨节仍然是很好看的,有着年轻时候的轮廓,只是覆在骨头之上的皮相会随时间流逝,变成另一种样子——像是慢慢枯萎的花,看着那些卷曲起来的花瓣,残留的一些色彩,能想象它还在开放的时候有多好看。 俞遥看着发光的江老师,她和江仲林,从女大男小的青年夫妻,猛然间变成老夫少妻,情绪还没完全转换的时候,又有了孩子,这些年她的感情在江仲林的影响下,也慢慢变得静脉,因为有了孩子,她觉得自己和江仲林被联系的更加紧密,可同时,也因为有孩子,他们之间似乎也失去了从前作为恋人那种单纯的亲密感。 俞遥发了一会儿呆,从垫子上坐起来,走到沙发上,单腿跪在沙发上,抬手捏住了江老师的下巴。 江老师:“?” 突然间被抬下巴的江老师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有点诧异地看着她。俞遥笑笑,低头亲上去。 江老师:“……” 沙发发出一声响,夫妻两个倒在沙发上,俞遥放开他,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说:“你为什么还是每次都不好意思啊?” 江老师被她压到沙发上,抬手扶了一下歪掉的眼睛,有些无奈,“觉得自己在犯罪。” 俞遥和他一起挤在沙发上,习惯性打趣,“老师,你包袱太重啦,真要说的话,难道不是我犯罪感更重点吗?” 江老师安静了会儿,抿了抿唇,打量她,犹犹豫豫地说:“你……” 俞遥托着下巴,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 江老师:“你是不是……” “你要是……” “要是想……” 老先生吞吞吐吐,迟疑的目光游移,就是说不出口。俞遥看着好笑,看他这么为难,干脆直接替他说了,“你想问我是不是想要夫妻生活?” “其实这种事随便啦。”俞遥不怎么在意地随口说:“男人想要可以自己撸,女人想要也可以自己来,又不是非得有夫妻生活,不然那些单身的岂不是要憋死。我是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我亲你,是因为突然间觉得很喜欢你,想更亲近的表达而已。” “所以说,老先生,你不要一脸的苦恼为难,哪怕我现在身强力壮,也不会直接把你给强迫了的。”俞遥故意调笑。 江老师被她调侃的简直有点无地自容了,毫无反手之力的说了句:“不要这样胡说。” 俞遥在这和他挤了会儿,准备起身,刚起身,江老师又犹豫的拉了她一下,郑重地说:“对不起,这几年委屈你了。” 俞遥转头看他,“那你单身憋了四十年,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江老师想都没想的说:“那不一样。” 俞遥:“怎么不一样了,我这四年都没到呢。” 江老师:“我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勉强。” 俞遥:“哇你看不起人是不是?难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江老师发觉自己说不赢俞遥,想了半天才低声说:“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江仲林是个能委屈自己,但看到喜欢的人有一点委屈就受不了的男人。好虽好,但他有时候真的超级别扭。 俞遥抱着胸看他,觉得他像个可怜兮兮的老狗子,因为掉了毛觉得自己丑,趴在一边不看人的那种,因为脾气太好不喜欢生气,哪怕被人强行薅起来也只会乖乖跟着走。 真是头疼,男人果然不管哪个年纪都是需要哄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