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人,怎就落得个惨死下场。明珠放心,你祖母、父亲生前都将你们姐弟嘱托给我,姑母定能替你们做主,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明珠心道,吴氏、萧相临死还能有预兆,提前安排她后路,别开玩笑。 这两人,若是知道自己会死,定会多拉几个垫背的,才觉得不亏,怎会为子女考虑。 且,她有权势滔天的亲外祖母,亲舅舅,何苦指望一个村妇出身的姑母。 明珠便笑,“姑母说笑,姑母日子过得本就艰难,我们姐弟怎好前去拖累。姑母照顾好表哥便是,不必顾虑我们。也不知这一路南下,姑母手头可还宽裕。若是有不足,我那里倒是还有一些银子,拿去用便是。” 全当打发叫花子,反正不缺这点银子。 姑母大哭,“傻孩子,你祖母父亲放心不下你,特意交代过我,让你嫁给你表哥,以后方不吃亏,受人欺负。如今可好,你却被人软禁在这里,姑母心里这叫一个痛。” 众人:……这人定是疯了。 明珠笑,“姑母万不能开这等玩笑,我和凌家公子婚事,那是皇上钦定,岂能另嫁。” 她虽不看好凌二郎,但更不可能喜欢表哥。就姑母这性子,她都能天天被气死三回。 何况,明珠觉得凌二郎除了脸皮厚,优点还是有的,至少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长相也好看。 萧氏哪里肯罢休,她一路早就想好,只要娶了明珠进门,那可就相当于娶了金山银山。娶进门再修理几年,还不都是自己这个婆婆说了算。 萧氏和她母亲吴氏一个德行,觉得媳妇只要进了门,那就是自家财物,只有求着婆婆,只有好好听话的份儿。 姜松然虽很想娶明珠进门,但毕竟是读书人,岂会不知皇命难为,便开口劝阻,“母亲,你怎可说出这等话来,让明珠妹妹如何做人。不论外祖母、舅父是否当真说过这话,也定是早年玩笑而已,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口胡言。” 萧氏狠狠扭了儿子胳膊一下,“你懂个屁。”转头就哭成一团,哭自己命苦,哭兄长短命。 明珠连萧相面子都不给,怎会给她面子。刚刚耐心说了两句,不过是看着表哥面子。虽这表哥呆头呆脑,但人品当真不错。前世不提,今生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婚约,再不纠缠,却仍是对明安十分关心照顾。小事中,可见心性。 “银姑,请杜姨娘、文姨娘来陪着姑母。派人领表哥去明安那里,两人也有个伴。”明珠转身就走。 小夏扶着明珠,怨道:“姑娘,您这身子还没好全,就急忙忙来探亲,也不怕病情加重。人家既然不心疼您,您更要心疼自己才是。” 明珠便小声笑,“找什么理由,懒得理她。” 明珠一行人离去,萧氏倒是想拦着,只可惜奴婢甚多,哪里会由着她耍赖。 等明珠一走,姜松然拉着母亲到内室里去。“母亲,咱们是来帮助明珠姐弟扶灵南下,怎可做这等小人之事。” 萧氏一边敲着他脑袋,一边骂道:“什么叫小人之事。当年早就跟你舅父说过,以后让明珠嫁给你,你外祖母也十分支持,又不是我胡编乱造。” 姜松然道:“就算说过,也不过戏言。再者当年您还说过很看不上明珠,连琳琅都比她强之类。” “我那就是气话。琳琅不过是个小娘养的,没有几个嫁妆不说,还妖里妖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她都给你送了多少回汤汤水水和点心。就凭她,也配。要不是我性子好,早就将她撕烂了。好在这女人嫁给皇上,不过也就是排不上名分的小妾罢了。怎么,你当真被那妖精勾搭住了?”萧氏很是生气。 姜松然觉得简直无法和母亲沟通,每次想好好聊聊,都变成逼着他上进,看谁谁不顺眼大骂一顿才作罢。 姜松然耷拉下脑袋,“娘你好好休息,我到明安那里坐会。”说不过,唯有逃避。 他觉得,在舅父身边才是最幸福日子。只要见到母亲,总是认清自己不过是个出身粗俗的乡野之人而已。可他又不忍怨恨母亲,当年父亲早死,母亲一人将他带大,也很不容易。 若是母亲不强势,哪里还有他如今日子可过。 等到了夜里,凌澈从城外返回,才知姜家母子前来之事。 凌澈自然知道姜松然对明珠那点小心思,是以心里很犯酸水,便忍不住到明珠那里说道一二。 因南方天气炎热闷湿,明珠夜里便只着一件白色隐绣里衣乘凉,脚上也是当地最普通的草鞋。只不过因明珠玉足太嫩,受不得鞋子摩擦,便用水烟色细布包裹一下。 凌澈进了院子,便看到明珠躺坐在榻上乘凉,一双白嫩嫩小脚儿搭在塌边,口中还喊着一粒玉葡萄,诱人发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