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中天,还是恣意天,人们都更倾向于相信前一种。 对于恣意天来说,北佑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也是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同袍。他们不想也不愿意接受北佑这么一个人,死于中天龌龊的手段。 而对于中天来说,北佑是棘手的对手,也是值得尊敬的人。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管中天发了多少檄文去骂他,都不能改变这一点。 甚至相较于恣意天,中天的仙兵仙将们更不希望他是被暗算而死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之前死去的人,又算是什么呢?自己守护者的中天、规矩,又都算是什么呢? 北佑陨落,莫耶扛起了恣意天和整个北界、东界,一时忙的昏头转向。这倒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他们以为恣意天向来是北佑和执夜两人相辅相成的,北佑死了,也应该是执夜执掌。 可执夜真君却消失了,有人说曾看见他乘坐玉船,往中天去了;也有人说他去了九天星河之角,化作了一株桑树,经年累月的站在那里。 恣意天的人知道,每每想起当日的情景,心里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挖了一刀似的。 执夜抱着北佑从空中落下的身躯。那身子往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散了——一片片的,化作了漫天的繁星,比早晨的朝阳还要夺目。 直到北佑消失了,执夜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低头看着手臂。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空无一物。 第三日,中天帝君脱相。中天大丧十年,但又有人说,是执夜杀的帝君。但又有人不相信,若是执夜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杀死帝君,那之前两界还打个什么? 只有灵冲知道,两界打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帝君,亦或是一个北佑。 有的人要守护自己爱的人;有的人要守护自己的地位;有的人要守护梦想;有人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个的借口。 灵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执夜来到蓊郁殿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杀进来的。 执夜身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谁的。他又想起了哥哥说的那句:唯有素白,才显敌人的血更美。 执夜肤色苍白,宛如他的名字一般,他是夜里的仙人,应当与月光一般素洁。 中天的仙人们一来也替北佑惋惜,看着执夜如此,并不愿逼近的太厉害。另一方面,他们一想起有人说北佑是被帝君下作的手段暗害的,就更觉得羞愧。 执夜拿着的是北佑后来替代流月剑的兵刃,也是一把古朴宝剑。他笑的洒脱,姿势大开大合,不是在求生,而是在求死。 在灵冲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放纵过的笑。执夜啊,笑起来一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