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冲笔下的景致还剩最后一处,他十分专注,笔锋淋漓尽致的挥洒在画卷之上,直到最后收尾,他才扶了下额头,手腕有些有气无力的。 归澈这时候已经抓住年兽,拎着小小的年兽走到灵冲边上,看着远处消失的山峦峻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灵冲看着归澈手里的年兽,心里一动,便向他讨了过来。 “你再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在附近。”灵冲拎着年兽的两条腿,吩咐归澈道。 归澈前脚刚要走,就听见蓝湫说:“归澈还年轻,让谛听跟着他,也好有个照应。” 谛听看了两人一眼,这把人支开的手法,已经生硬到这种地步了吗? 蓝湫冲他歉意的笑了笑,谛听也没再说什么,就带着归澈往远处去了。在灵冲和蓝湫谈话结束之前,他的任务就是看管好归澈,让他不要随便回来。 灵冲见两人走了,手指在空中画了个阵法,按在犹在挣扎的年兽身上,将他往画卷里一扔。年兽就像被吸进去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画卷上隐隐有涟漪浮动。 灵冲又在画卷上的一处山峦上,画了个小小的年兽,这才将画卷卷起,抬头看着蓝湫:“鬼君。” 蓝湫点了点头,他虽看不见,但却感觉得到灵冲的仙力正在大幅度的溃败,甚至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他体内的妖血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灵冲正看着自己的左手上微微有斑点浮现——脱相的一个环节,没有人可以幸免。只是在他身上,似乎出现的有些过早了。 灵冲抖了抖袖子,将手藏到了衣服里。 “你决定了?”过了许久,蓝湫开口问道。 灵冲笑了笑,神情有些疲倦:“鬼君果然早就知道了。” 蓝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只是一个梦,是真是假不知。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不能将梦见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你提醒了我。”灵冲说道:“小屋前的字,是特地给我看的,不是吗?” “嗯。灵冲聪颖,才能从诸多繁复的细节当中找出我想提醒你的话。”蓝湫回道。 灵冲转头看着蓝湫,一字一句的说道:“有时我甚至在想,鬼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是谁?若说你心怀慈悲,救助万千飘零鬼魂,助人界自成轮回,可怎么会对仙族和妖族如此无动于衷?难道只有人族才配进入鬼君的心怀? 可若说鬼君冷酷无情,为何又要提醒我,引着我来做这些事情?” 蓝湫只是听灵冲说着,他那双迷雾一般的眼睛看不出半分感情。喜也好,悲也好,怜悯也好,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