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就有些尴尬。 思南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槿桐也睨她一眼,咬了咬下唇,半晌,挤出一句:“那就让阿鼎去,把伸到我们苑子里的那枝给折了。” 反正怎样都好! “诶,奴婢这就去。”阿梧真的应声出了外阁间。 思南笑得前仰后合。 方槿桐这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每一处省心的。 思南在一旁笑得险些岔气,好容易缓过劲儿来,才几步蹦到她上前,乐滋滋道:“恒拂别苑空了这么久了,前两日姐姐还说这杏花开得好看的,今日怎么就要砍了它去?” 方槿桐眯着眼叹气:“哪空着,住人了。” 不提也罢,早前清清静静得多好。 思南却是惊喜:“真住人了?前些时候听阿鼎说起,我还不信呢。” 方槿桐恹恹道:“是啊,我也不信。” 又不是说书,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方槿桐伸手托腮,一脸沮丧模样,思南凑就上前去,悄悄道:“住得什么人呀,这么惹姐姐嫌?” 方槿桐一言难尽。 恰好苑外脚步声传来,是风铃小筑里粗使的丫鬟:“三小姐,有您的书信。” 思南自觉上前去取。 等思南接过,小丫鬟才福了福身离开。 “姐姐。”思南递给她。 信封上有落款,洋洋洒洒写着“任笑言”三个字。 方槿桐见到便笑了。 今日才真是奇了,这人都能给她写信,决计不是件容易的事。 京中谁人不知的任大小姐。 镇西将军的宝贝女儿,英姿飒爽,天生骄傲,连京中的公子哥们都自愧不如。 前些时候随任将军去了西北,有大半年没有在京中了,平素就热衷骑马射箭,骑术和箭术了得,尽得任将军真传。一般去了西北就活跃在草原间,是没有时间打理她们这些京中闺蜜的。 果真难得! 方槿桐立即正襟危坐,拆信便读起来。 接到任笑言的信,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有人在信上说起君上近日身体欠佳,想和京中的后辈们一起聚聚。宫中有两年没办马球和蹴鞠大赛了,君上想在端午时热闹热闹,就让宫中筹办去了。正巧宫中的信使来了西北,她将好提前知晓。六月中旬的比赛,她五月回来哪里来得及规划,大家得立即行动起来了,赶紧召集人手准备,这次可不能输给安北侯府那几个丫头!所以她决定立即动身回来,书信是八百里加急的,她晚个几日就到。 槿桐苦不堪言。 任笑言什么都好,就是骑马,射箭,打马球这些个不能输给旁人。前年的马球赛,她歪了脚还是上场,最后输给了安北侯府。这两年就像一根刺一样天天扎在某人心里,可去年宫中因故取消了马球赛,任笑言闷闷不乐了许久,今年重办,她得铆足了劲儿。 唉,又得沙场秋点兵了。 方槿桐心中叫苦不迭,一个任笑言也就罢了,偏偏阳平也是个中爱好者,她们几人终日在一处,好得可以用一条手帕,这种时候哪能少得了她。 她喜欢的是对弈,至于马球,她是既没天赋也没耐性学得会。 可既然任笑言和阳平开口,她和曲颖儿没有不参加的道理。 可一想到任大小姐的训练,方槿桐整个人都不好了几分,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小事,前一次脑袋都磕了一个包,肿了许久。 “阿梧……”她可怜兮兮唤了声。 阿梧将好吭哧吭哧折回,正好听到她在唤自己,便三步并作两步入了外阁间:“三小姐。” “把我前年压箱底的那几套打马球的衣服,还有球仗都翻出来。”唉声叹气。 阿梧意外:“又要举办马球赛了?去年不是停了吗?” 宫中的马球赛,参加的都是豪门世族的贵女,阿梧是看热闹的,看热闹的有热闹看自然都是欢喜的。 思南也拍手:“那多好,又有的马球赛看了。” 思南也欢天喜地,就差没欢呼雀跃。 “奴婢这就去。”阿梧素来为人实沉。 方槿桐哭笑不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