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祺慕文诡异地笑出声来,这让苏湘湘的心底发毛。 「皇后娘娘还真是宅心仁厚,就不怕纵虎归山,草民什么都没了,不怕死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苏湘湘愣愣地看着狂妄发疯的祺慕文,搔了搔头。 「二哥不是还有妻小吗,李夫人,晚点她就会过来接你。」 祺慕文被憎恨蒙蔽的黑瞳中,瞬间闪现一丝恐惧。 「那愚妇早就被休弃了!不准来!你这贱婢少装圣人,快给草民一个痛快!」 他的嘶吼,无力地回盪在阴冷的监狱。 苏湘湘本来的迟疑变的坚定,面对他,露出了心有馀裕的笑容。 「本宫已经看穿二哥的谎言,所以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祺慕文的冷静、倔强逐渐松动,他开始面露慌张、惶恐。 「怎么,你这贱婢还以为草民爱护妻小?笑死,这种绊脚石,早就捨去了!」 「二哥知道自己会被处以极刑,所以才划清界线,是为保护妻小。」 「二哥预测京城迟早沦陷,所以才将妻小驱逐到城南。」 「为何礼部尚书知道女儿行踪后,没有将女儿接回李府,反倒留她在城南经营店铺,难道不是二哥授意?」 「皇后娘娘真爱说笑,草民就是个无心的人渣!」 「二哥何来无心?自请鞭刑,不就是在求燐儿息怒,承担所有罪责,不愿殃及抚王府上下吗?」 祺慕文的瞳孔地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二哥一点都不会演戏,不管是元宵宴,还是狩猎大赛,您的目光不都紧紧跟着自家妻儿。」 「草民只是怕那愚妇坏事!」 在苏湘湘通透的神情中,祺慕文的辩驳显得虚软无力。 「更何况,二哥的计策有成功过吗?燐儿不是照样登基,本宫也活蹦乱跳的,所以,白费功夫的事一做再做,毁灭自身,妻儿痛苦,值得吗?」 苏湘湘的一字一句,鞭笞在祺慕文的心,她圣人吗? 好好笑,根本对他极尽羞辱之能事,把多年来的不甘心,瞬间嘲讽得粉碎。 「本宫言已至此,二哥好自为之。」 苏湘湘站起身,拎着身上刺着凤纹的华丽绸纱,俐落地转身,飘散微微的药草香气。 祺慕文忍不住问着自己,他是想要夺得皇位,才做一连串的恶事吗? 那真的重要吗? 「殿下!」 柔软的一声叫唤,打断了祺慕文的思考,他抬头,是他残忍厌弃的王妃,她纤细的双手,颤抖着拎着钥匙。 「李芯柔,本王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干係了!滚!」 激动的情绪,让称呼变得乱七八糟,好似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他们还是抚王跟抚王妃。 李芯柔的泪水不断地沿着双颊滴落,再如何精緻的妆容,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直直跑向前,双脚跪地,替他解开束缚着双手双脚的沉重锁链,突然,她笑了。 「你笑什么?」 面对祺慕文的责骂,她红着脸颊,急急地摇着头。 「原来殿下,还记得臣妾的名字。」 祺慕文望着她的双眼,瞳孔地震,迟迟说不出话。 她的这双眼瞳,如同仰望着星辰的钟情,只要一想到,有一天,他坠落的那一刻,她会不再这样看他,怎么办。 如果可能会失去,那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很可怕,母后死前的疯魔,就是因为爱得太深,伤得太重。 父皇跟母后不是没有爱过,只是怜妃,分走了父皇的爱。 世间这么大,发生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能怪谁,不就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别去爱,就不会痛苦。 「殿下,您知道您很没人缘吗?您入狱之后,树倒猢猻散,没有一位妾室,愿意为您求情。」 「哼,那是自然,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般呆蠢。」祺慕文不以为然地嘲讽道。 「臣妾才知道,您从未碰过她们,所谓绝子汤,也只是养生汤药。」 祺慕文没有回话,他知道,他得要雨露均霑,但是他是人,怎么可能有办法做好平均分配,一想到母后在阴冷宫殿哭泣的每一夜,他就什么兴致都没有。 少自作多情了,才不是因为你。 李芯柔,她只是被一道圣旨给胁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