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验班和普通班没有办法相处,因此我们才搬到这里,算是一个校中校。原本实验班的很多学生并没有察觉校内的这种矛盾,因此也加入到校内的社团,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被排挤。不仅是他们很难竞选上社团内的职务,同时还会发生在社团的专业领域内被打压。比如自己的投稿不能上社刊,或者在话剧舞台剧里是永远不能上台的b角。所以当时实验班的同学就组织了同样的类似社团来还击,你有白屋顶诗社,我就有风雅颂诗歌研究会;你有余香文学社,我就有丹桂文学社;你有岛屿话剧团,我就有梨园剧团……总之,那几年实验班的社团和普通班的社团是对立非常严重。但是我们忽视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普通班的社团的基础是每届十几个班级的普通班,他们等于可以是从近2000人里选拔人才;而我们的社团却只能在300人里选人才。尤其是实验班的功课还比普通班多,所以那些社团没有坚持多久就被我们这些老师出面整合成了镜湖文艺俱乐部。但是即便如此,镜湖文艺俱乐部也已经连续四年在全校社团排名倒数第一。按照学校社团管理规定,如果我们今年还是倒数第一的话,那么镜湖文艺俱乐部的学校社团资质将被吊销。未来只能成为小型学生组织,没有校方资金援助,也不能在学校进行招新活动。” “杨老师,您说的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么?和我当不当语文课代表有什么关系么?”刘淼皱着眉头反问道。 刘淼不傻,他当然听明白杨鹏程的意思了,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出任语文课代表,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和杨鹏程混在一起;继而接手镜湖文艺俱乐部,扭转俱乐部连续四年倒数第一的局面。但是,刘淼不是圣人,他不觉得自己要去拯救一个莫名其妙的学生社团。更重要的是,他很忙,他哪里有时间去忙一些和自己完全不搭嘎的事情呢? “你果然是个小滑头,难怪张美清提醒我不要被你带进坑里。”杨鹏程笑着说。“我既然找你当然是有我的理由,我当然也不会莫名其妙就让你帮我做事。镜湖文艺俱乐部再怎么落魄,也曾经是风雅颂、丹桂和梨园的三合一社团,底蕴还是有的。尤其是张美清说你打算办杂志,但是你有经验么?镜湖的人无疑可以帮你!而且你办一本杂志总需要有人写稿吧?或许白屋顶和余香不会帮你,但是岳麓中学的麓山文学社、枫叶诗社呢?亦或者是芙蓉中学的鲤鱼社呢?潭州一中或许有很多值得骄傲的地方,但是在学生社团上面,一个鲤鱼社就足以笑傲整个江南省乃至全国的高中学界了。” 不得不说,杨老师的提议的确让刘淼心动。镜湖俱乐部怎么说也是有几十年历史的社团了,社团里也有出版校内杂志的经验,对于刘淼这个菜鸟来说自然是极大的帮助。除了这点之外,能和鲤鱼社这样全国赫赫有名的中学生社团交流更是难得。鲤鱼社的社刊《水仙》那可是全国发行的,甚至连不少大学的图书馆都有订购。鲤鱼社每年春季的话剧演出就能带出一个江南省校园戏剧艺术节;甚至鲤鱼社还和江南电影制片厂合作制作过三部小成本电影,其中有一部还在国际某个艺术电影节上拿过奖。 因此刘淼也非常意动,问道:“如果能和鲤鱼社交流,我当然愿意接下镜湖俱乐部这件事。但是您如何保证呢?还有,张美清是谁?” “保证什么的,你觉得潭州一中实验班的年级主任和你聊这么多,仅仅是为了戏弄你?”杨鹏程心底有些微微摇头,这刘淼什么都好,但是有点摸不清中国社会的调调。 不错,契约社会才是一个比较完美的社会,但是中国有着中国的特色,太多的不可说和含糊其辞才是其本质。以一个稍微对中国社会了解的人来听杨鹏程的话,分明是说,我们整个实验班有钱出钱,有人出人,要什么资源就给什么资源,只是我们自己当老师的不好作弊,只好借你这个同学的手帮忙拯救下镜湖俱乐部罢了。 不过杨鹏程也没有挑破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居然不知道张美清?好吧?你总知道桃之妖妖是谁吧?张美清就是桃之妖妖,就是张垚的小姑。” 杨鹏程说完这话,脸上露出一脸的不敢置信的表情。因为杨鹏程就是听张美清说,她打算和刘淼合作做一个出版公司,然后发行一部全国级杂志。这听上去多么宏伟的一个目标,结果两个合伙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淼自己也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桃之妖妖和张家小姑,但是没有想到她的名字是张美清。“啊,原来是小张姑姑啊。”刘淼立刻换上人畜无害兼老少咸宜的卖萌表情,“长辈的名字当然不是我们晚辈该知道的,我当然就一直叫她小张姑姑,下次可以叫她美清姑姑了。” “小滑头!”杨鹏程忍不住笑骂道,“怎么样?好好想想我给你的条件吧!” 刘淼和杨老师告别之后,就在梨香院的小路上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张垚、刘焱和陈骋。刘焱说大家约好了去他们租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