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碗筷,在桌子之上摆开,然后一边饮酒,一边聊起天来。 三个老朋友、好兄弟,自南疆一别,也是多年都没有再重新汇聚在一块儿来,一旦打开话匣子,话儿当真是说不完,努尔只能说腹语,更多的是沉默,王朋这人为人稳重、沉静,不过也是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人,讲起当年之事,颇多感慨。 通过谈话得知,王朋当年在南疆战场也是战功赫赫,一直坚持到了战争结束的两年前,方才返回西南局,而后又直接前往中央,在二处的行动部门供职,三十多岁的他现在已经是居中骨干,无论是修为,还是威望,都足以撑起一片天地来,此番行动部门编制改革,他也要争上一席之地,要知道这组长可是统领着全国最精干的一批修行者,冲锋在前,功劳满满,倘若是能够坚持过十来年,下放出去,功劳浅薄一点儿的,也得是一省负责人。 要倘若是积功更重一点,说不定就能够成为一个大区的负责人呢。 什么是大区,我们这个部门跟一般的行政单位是有区别的,所以基本上按照大军区一样的编制,所辖数省,真正发生什么事情,一般都是由大区来解决,实在不行,再求援中央。 王朋后面站着的是青城山,他要争这个位置,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此番工作组总共会选拔出三组来,倒也跟我倒也不会有太多的冲突,而且有这么一个对手,也是我的荣幸,当下我也是恭祝他能够争得那个位置,也好大干一番。 王朋对我说道:“茅山选取这么一个时间节点,派驻门下弟子进驻局里,当真是恰到好处,相信你师父也是希望你能够争得一个名额,所以你也一定要加油哦!” 我们连着又喝了几杯酒,饮完之后,王朋看了努尔一眼,不经意地说道:“考核组长能力,会选取一些最近突发的奇怪疑难事件,由报名人选抽签选择,然后总局会派驻观察员进行评测,每一个候选人可以带上两人进行辅助,努尔,你帮老陈,还是我?” 努尔放下了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我。 作为一个有着语言障碍的人,努尔并不适合作为一个行动小组的领导人物,而且他出身于生苗寨子,并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想法,他除了需要弄钱和政策来改善寨子里面的卫生、教育和生活水平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诉求,但是与此相对的,是同样经历过南疆之战的努尔,拥有着寻常人所没有的经验和修为,一根赶神杀威棍字在手,基本上能够挡住一片。 王朋出身的青城山虽然名列顶级道门之中,但因为青城山的门派实在是太多了,劲儿拧不到一块儿来,所以他能够用得上的助力并不乐观,故而对努尔的帮助,充满渴望。 我看到了努尔眼中的犹豫,这些年来,他和王朋出神入死,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倘若没有我,他绝对是会帮助王朋的,义不容辞。 然而偏偏还有一个我。 我跟努尔的情感不一样,同样来自于麻栗山,自小就认识,在努尔长期无法与人交流的那个时候,我算是努尔的第一个朋友。 任何事情,第一个,总是最有代表意义的。 在努尔的心中,我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兄弟,这也使得当初我姐姐出家,而我还在茅山修行无暇下山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地从南疆战场请假回家,代我操办。 努尔很为难,而我左右瞧了一番,也感受到了徐淡定的期待,于是合掌说道:“四月切莫担心,虽然此番考核我极想和努尔在一块儿,但是你们终究合作多年,我也不好夺人之美;不过事先我可得跟你说好,考核归考核,日后分组,你可不许跟我抢努尔。” 王朋对于此次考核势在必行,所以压力也大了些,至于做了组长之后的事情,倒也没有太多的担心,于是笑了笑,说道:“努尔你怎么看?” 我提前做出了选择,努尔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他都不要我了,我自然是得跟你了。” 三言两语,大家便将事情协调好了,王朋有些内疚地对我说道:“我把努尔带走了,你这边会不会有问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