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道:“陈组长,你当真是好身体啊,不像我老肖,走几步路,气都喘不匀了。” 我笑了笑,说术业有专攻,你们的工作基本上是动脑,而我们的工作,更多的时候是在与人动手,要是身体不好,说不定就有可能惨死街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说的是真话,而肖副队长只以为我在说笑,配合着嘿嘿几声,倒也不再多言。 这路漫长,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才到了小岭村,这是一个由五个生产大队(又作村民小组)组成的自然村,主村在山半腰上面,大约五十多户人家,而就在这一百多户人家的小山村里面,历年来失踪的少年儿童,就有十五位。 这样的比例,对于这么一个小山村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乡上已经通知到了村里,我们进村的时候,当地的村领导在村前的山口迎接,肖副队长来过几次,他们都熟悉,对于我和林豪,肖副队长的介绍,是中央来的专家,对于这个称号,对方自然更是高看一眼,诚惶诚恐,唯恐哪里伺候得不够周到。 走进村子里面的时候,从村口到村委会的两间破平房,一路上狗吠不止,此起彼伏,从村口一直蔓延到山顶上的那几户人家去。 很多村民好奇地出来观望,然而在我的印象中,村子里或多或少应该都会有一些小孩儿,然而这里却没有瞧见一个拖着鼻涕乱跑的小家伙。 我出身的麻栗山龙家岭跟这个村子有着很多相像的地方,所以更是感觉奇怪,到了村委会的院子里一落座,对方还没有端过水来,我便将心中的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小岭村的村支书年纪才四十多岁,但是模样却却跟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一样,老态龙钟的,磕着随身带着的烟枪,给我解释道:“是这样的,村子里但凡有点能力的人,都将小孩带出去上学了,人也懒得回来;不过咱们这儿,没能力的终究占多数,所以只能家家养着狗,将孩子锁在家里头,就怕哪天丢了——可就是这,去年还丢了三个,唉……” 他一声长叹,生出无数凄凉来。 这时有人端过两碗水来,是白开水,没有茶叶,只不过在底部小心地撒了点白糖,喝着泛着一点儿甜,我一口饮尽,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院子边,看着这个犬声狂吠下、气氛沉重的山村,默然不语。 原名陈子豪的林豪站在我的旁边,也远眺而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问道:“小豪,有什么感想?” 听到我的询问,林豪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认真地说道:“老大,坦白说,跟了你之后,我一直的想法不过是重新做人,谋得一份不错的工作,也可以让我父母高兴,不过直到今天,我才晓得,能够为别人做一些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道:“食欲、性欲,支配权和认同感,这是人生存于世所需要的东西;前两者是生物本能,比较容易得到满足,而后两者,特别是认同感,才是支撑我们舍身赴死的关键所在。” 林豪点头,恭声说道:“受教了!” 时间已是午后,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开始在村支书的带领下,走访了最近刚刚走失孩子的家庭,看到的一幕幕简直就是触目惊心,让人觉得真的是特别的难过,特别是有一户人家,儿子儿媳早年间车祸横死,就指望着将孙子养大成人,然而却突然失踪不见,老两口虽然还在生活,但是一双眼睛里面却空空洞洞的,没有了神采,也没有了生气。 看着这两个行尸走肉的老人,我不由得对赶紧解开这离奇失踪案背后的事情,多了几份急迫。 调查了好几户人家之后,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基本上没有什么线索,而对方也将所有的事情归结于水龙王的报复,这说辞跟我在江轮碰到的那个女拐子张二姐如出一辙。 我但是特意问了一下这说法的来源,他们告诉我,是来自小岭峰上面的顾奶奶。 顾奶奶是谁? 陪着我们的村支书告诉我,顾奶奶是这边的接阴婆,平日里有个什么婚丧嫁娶、红白喜事和头疼脑热的,乡人都喜欢去找她。 我明白了,也就是神婆。 我看了一下他们给我指的小岭峰,在临江的那边,山峰陡峭,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