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伊紫洛半坐在床上,没办法转动身体,不过却仿佛了解一切地说道:“你自己看一下它的尾部——那是母蝗的繁殖器官,上万亿的虫卵就是从那儿排出来的,但是你仔细看,作为母蝗最发达的尾部,此刻是什么模样?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用刀子将那尾部切开,你就会发现那不过就是一堆屎黄色的黏液,而根本就不是母蝗复杂的繁殖器官了……” 我心有不甘地将这小西瓜大的肥大虫子放在了病房的桌子上面,从怀里摸出了小宝剑来,在动手之前,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阿伊嫫,你之前让我留下这虫子的性命,到底是什么缘由?” 阿伊紫洛咬着牙,闭目苦笑道:“我先前让你留下它的性命,是想通过控制母蝗,而将所有的虫卵地给标注出来——母蝗的身体里有一种生物激素,可以控制自己排下的虫卵,使得此次蝗灾能够消灭于爆发之前,而不会自行繁衍。不过现在说这么多都没有用了,你们手上既然拿着家伙,那么真正的母蝗必然就是在那些幕后之人的手上,有了这么多时间的准备,只怕我们现在已然阻止不了了……” 她的话语里面充满了绝望,然而我却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当下也是将小宝剑紧紧握着,准备将这虫的尾部给剖开。 然而就在我准备下手的时候,病房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病房的门被一脚踢了开来,而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有超过五把枪指向了我的额头和心脏部位,市局的谢培龙局长气势汹汹地朝着我大声吼道:“陈组长,你怎么可以私自将那关乎全局的母蝗给偷拿出来呢,要是丢了那可怎么办?你这样不合程序——你要干嘛?放下你手中的匕首,千万不要做傻事!” 被自己人拿枪指着,我也不敢莽撞行事,当下也是将小宝剑给放在了桌子上,举起了手来表示清白,然后苦笑着说道:“谢局,我们都被耍了,这条虫子,根本就不是那阿厄勒蝗的母虫,只是一个冒牌货……” “怎么可能?”谢局长瞧见我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当下也是命令他的人收起了枪来,我们毕竟是同事,而且这些天来相处得还算是愉快,可不能做得太过分了,伤了感情,当下也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从桌子上面拾起那宛如死去的肥虫子,用五指轻轻挤压了几下,然后疑惑地说道:“不是说这东西能够自由转换实体和虚体,实现瞬间移动么,怎么一动不动了,难道是死了?” 他刚刚说到“死”字,那虫子应景一般地动了动额头的触角,挥舞着已经蜕化了的节肢,把谢局长吓了一跳,而我瞧见这个样子,脸色十分难堪地再次说道:“谢局,我们被忽悠了,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母蝗……” 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却有一个人也跟着走进了病房,黑着脸反驳道:“这东西是经过我确定过的,它的所有特征的表象都符合阿厄勒蝗母虫的描述,怎么可能有假呢?陈组长,你这么说,难道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我抬起头来,瞧见打断我说话的却正是后面被派来接替阿伊紫洛的蛊师顾问陈战南,只见这个老头子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匆匆赶来,一脸的汗水,感觉身体好像有些发虚,我眯着眼睛,盯着这个家伙瞧,要不是他言之凿凿地说这布袋封印着的虫子,就是母蝗,我们何至于转变审查的方向,甚至提前将案子给结束?然而还没有待我开口,那秃头老儿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谢局长手中的这条肥大虫子,所有的特征是如何一一对应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谢局长和后面赶来的人员都不由自主地点头,然而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阿伊紫洛却冷笑着哼声说道:“陈老师,你确定自己的判断,就是正确的?” “当然!”陈战南信心满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脑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阿伊紫洛,故作关心地说道:“小张教授,你既然受了伤,那就好好躺着养伤便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当长辈的都操心着呢……” 阿伊紫洛一点也不理会陈战南的话语,而是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秃顶老头说道:“那么如果错了,你能负全部责任么?” 对于这锋芒毕露的提问,陈战南显然有些吃不消,犹豫了几秒钟,这才讪讪地笑道:“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可能百分之百做得准的?我作为专案组的顾问,也只是尽己所能,让自己的知识为案件的破解服务而已,虽然我很有信心,但是如果说到负责,这个自然还是集体的事情——你这孩子,凡事都这么绝对,那可不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