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魄散的时刻来临。然而就在我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从胸口中冒出了一缕金光,将我浑身都给包裹了住。 我的意识在当时几乎就已经崩溃了,不过却下意识地晓得,那道红光,却是从小颜师妹当初送给我的香囊里面发出来的。 这香囊是小颜师妹亲手缝制的,里面放着一张她从符王李道子那儿求来的祈福符箓,此物虽说并无具体功用,但是却能够影响一个人的运势,营造因果,广结善缘,是挺特别的符箓,却不曾想就在我即将面临死亡之际,却是这张符箓救了我的性命。 红光护体。将我的神魂包裹,护住了第一波的轰击。然而它终究不过是一层屏障,却并不能护得我周全,一击不成,又有一股阴雷化火,从我足下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直欲将我的五脏化灰,四肢皆朽,我整个人仿佛死去了一般,然而所幸又有一股精血从气海之中升腾而出,将我命脉护住,生生扛过了一道汹涌阴火。 如此许久,阴火泯灭,我周身僵直,连一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然而就在此时,那剩余的一股银光雾气,又从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我脑海一炸,感觉千世万世,都没有今日这般痛苦,世界都是一片最深沉的黑暗,整个人的意志就压缩成了一个点,如风中烛火,随时熄灭。 然而就在我即将被这阴雷轰杀之时,却有一声狂吼从无边黑暗中蔓延开来,我无法听懂这言语,不过却能够感受到这种愤怒。 我被这种愤怒给刺激得最终留有了一丝神志,坚持到最后的最后,所有苦痛都消失了,整个人仿佛都能飘了起来,无比轻快,然而意识却越发的模糊,就在此时,我瞧见一个无比苍老的侏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眯着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珠子打量着我,一口大黄牙,一张嘴,便有黄津津的口涎流出来,腥臭无比。 我此刻已然快要意识模糊了,却听到那人咧嘴一笑,开怀说道:“这么年轻,居然就敢渡天劫,成就地仙,而且还没死?我俞千八到底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够撞到这样的好事,这娃儿竟然不是禽兽化形,而是真正的人类?太好了,太好了,倘若是练就成鼎炉,只怕我就用不着先前的许多布置了,桀、桀、桀……” 那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又粗又短的手指往着我的额头一挥,我整个人的意识就此湮灭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终于凝聚起来,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感觉到无比的乏力,整个人就好像魂魄被抽空了一般,过了好久,方才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来,想到我给一众学生断后,然后伺机击杀追兵头目,却不曾晓得此人却是鼎鼎有名的邪灵四大公子之一,修为手段不错且不讲,关键是长辈留个他的那个傍身法宝实在是太过于逆天了,说是追命,当真就是追命,我遭受雷击,昏死了过去…… 啊,我没死,我想起来了,我没死,不过好像是被一个侏儒老头给遇见了,是他救了我么? 不对,不对,我还记得他当时所说的话——鼎炉,对,他想拿我当鼎炉。 经历过杨二丑的事情,我对于这两个字自然是敏感无比,何为鼎炉,其一可作道家炼丹所用的鼎与炉火,其二则是男女双修之时耗损过大的那一方,而另外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将其身体作为一个容器,然后意志厉害的修行者便能够将自己即将腐朽的身体给摒弃,提炼出自己的神魂而出,然后夺舍,鸠占鹊巢,并且能够达到完美的契合度,而不会有太多的排异反应,那么被夺舍之人,就叫做鼎炉。 我之所以出生之日起便有十八劫,那边是我被心海之中的那魔头当做了鼎炉,时刻想要占据我的身体,而后来杨二丑渡引我真正修道,洗精伐髓,便也是打着这个想法,至如今,那侏儒老头也有此意——我这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差点就比得上唐三藏那香饽饽了。 我明了此事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来,却见自己身处于一处绿意盎然的居所之中,浑身赤裸,身子被一根根坚韧的藤条给缠绕在正中心,一点儿都动弹不得,有阳光从头顶上面落下来,是经过无数枝叶过滤的那一种,而除此之外,我瞧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人并不是我先前所以为的侏儒老头,而是被我打落山崖之下的孙劼,这位五虎断门刀的大叛徒,全国寥寥的特级通缉犯之一,我本以为他已然摔死,却没想到一身伤痕、断了一只手的他依旧还活着,并且恶狠狠地瞪着我。 他心怀仇恨,不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