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然救了他们,给予了希望,就尽量不要让这泡沫破灭,成为一种绝望的恐惧。 于是我们终于等到了武穆王。 如我所料,作为太行武家的家主。此人并不是一个习惯于单打独斗的家伙,而且据从林间回来报信的小白狐儿所说,他除了带了二十多个高手队之外,还带了十五人的枪手,这些枪手一律带着微型冲锋枪,看那款式,感觉应该是从滇南对面走私过来的。 据闻武穆王掌管着附近整个区域的白粉市场,跟那些刀枪不离身的毒贩关系十分亲密,有这么多的枪支,也算是正常。 只是修行者之间的战斗。若用上枪,那就真的太不讲究了。 不过若是说到枪,受过专业军事培训的我们哪里会惧怕,当下我们也是拿出了先前从矿场武器库里面收集而来的枪支和子弹,接着张励耘则潜入黑暗之中去。 这一夜,他是唯一既没有休息、也不曾放哨的人,整晚的时间里一直都在鼓捣一个东西,此刻就是看成效的时候了。 从人数上来看,我们这一方占了决定性的劣势,因为抛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智障矿工,这儿满打满算,我们只有八个人,而对方,则有超过四十人。 所以数量不占优势。那么我们就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了。 武穆王从林中走到了矿场前面的马路上时,我也正好出现在了矿场的门口。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面对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家伙,说实话,着实有些孤胆英雄的感觉。 我站住了,武穆王也平静地站在了我面前的二十米处,而他身后的一帮人如众星捧月地将他给围拢,整齐划一,就像一支部队。 两人对望,目光在半空中交织在一起。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武穆王才叹了一声道:“陈志程,你真的实在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一点儿眼色也没有,又不知道进退,我觉得若是再将你留在世间,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能够使这个家伙头疼,真的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我嘴角翘起,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出了钱,叫亭下走马过来刺杀我师叔,以及我?” 武穆王眉头一皱,寒声说道:“陈志程,你别以为杀了一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杀手,就能够跟我叫板,这事儿若是你师父亲自过来,我倒也忍了,不过你——哼,真当我与亭下走马那个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快枪手一般对付,是吧,现在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说吧,你想怎么办?” 我平静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要你死!” “要我死?哈哈,真是个笑话,这天下要我死的人无数,然而几十年过去了,可曾有一个人如愿?”武穆王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仰头笑了几声,接着脸色陡然一寒,手一挥,厉声说道:“想要我死,那你先下地狱吧!”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枪手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冲锋枪举了起来,接着朝我这边一阵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 修行者的战争,一般都是用刀剑、拳头以及诸般手段来解决的,不过从来没听说过用枪——这是一种传统,也是一种潜规则,任何违反的人,都将受到所有人的鄙视,然而当初金花公子的无耻,似乎正是从这一位手上学得,这骤然的举动,着实让人有些出乎预料之外。 然而我既然胆敢如此,自然也是有着充足的准备,就在那些人手腕一动,眼神飘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躲在了围墙之后去。 我听到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呼啸之声簌簌而过,让人胆寒,扬声喊道:“武穆王,你若是有本事,就过来与我一战啊,用枪算是哪门子的手段?” 外面传来了武穆王不屑的话语:“都什么年代了,还固守着那些烂规矩,活该被弄死!” 他说这话来的时候,我感觉头顶上有东西抛了过来,眯着眼睛一看,顿时就是一个战栗,接着箭步往着旁边飞快跑开,躲入了一处煤堆之后,结果还没有等我藏好,便有一道巨大的雷鸣之声响起,我刚才站着说话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个大坑,而靠着外面的半边围墙则是轰然倒塌,一片狼藉。 对方一上来就没有按照规矩行事,我却并没有任何惊慌,而是嘴角往上轻挑,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接着朝旁边喊道:“武穆王说不要按照江湖规矩,那么我们就按照他的规矩来办吧!” 话音一落,六把枪出现在矿场的几个制高点,开始对矿场前面进行压制性射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