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额头宽阔,直视前方,眼神坚定,他的双翅向天空的方向努力舒展,而它的右手则握住一个大铁十字架,像一个巨大的天平,衡量着人间的善恶! 继续行驶,我们的前面,是一片湖。 十几盏探照灯。 墨绿色的睡眠上有浮游植物,而湖水边缘则是浓密的灌木丛,几颗高大的东方垂柳,掩盖住了不远处石头建筑在水中的倒影。 ——这是艺术的极致。 那样的石头建筑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古老,带着历史和时间的痕迹,她就好像梵高画笔之下,那些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绚烂而令人迷失的梦境。 “chateau gautier klug。”他说,“这是这座古堡的名字,是一个法语名字,用来纪念我的母亲,klug是她的姓氏。你第一次过来,这是,……,我们的家。” 车子在城堡前面停住,max大叔身穿笔挺的西装,腰杆挺直,像一个完美严谨的塑像一般,稍微弯腰,手中撑着旧式的雨伞,伸手,把我这边的车门拉开。 “少夫人。” 我下车。 雨大了一些,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繁复的花香,馥郁而悠远,好像巴黎之花瓶子上的蔓藤莲花一般,枝枝蔓蔓的盘绕上来。 “max大叔,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好像,我们早上起来刚在北京分离,现在又在这里见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呵呵。” 大叔很端庄,不再同我调笑。 勋世奉自后面过来,拉过我的手,向里面走去,他的手心很热,像火一样,我感觉刚才不小心淋到的雨水,都能被他烤干一般。 壁炉里面已经生了火,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 他站在书桌前面翻看英国这边的助理送过来的信,我端着max大叔泡好的奶茶,蹲在炉火旁边,然后,我鼓足了勇气,问了一句,“那个,……今天晚上,你想做爱吗?……” 咔! 外面一道闪电,不一会儿雷声轰隆隆。 吓死我了! 我以为这道雷是赶来劈我的,太吓人了!! 勋世奉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手中的信,走到我面前。 伸出手,我把自己的手递出,被握住,……慢慢站起来…… 他看着我,那是异常强烈的视线,——像捕食者。 ……也许是幻觉,我似乎感觉到他的瞳孔微微扩大……那是性欲的表现…… 但是。 他的眼神纷乱复杂,这样的情绪,就好像蓝钻表面的裂纹,掩盖了钻石光华,让我看不清楚被掩盖之下的东西。 他在我嘴唇上亲吻,却拒绝了我的求欢。 “alice,不是今晚。” “你不想做,……,女人愿不愿意,男人是知道的……” …… 据说这里是’我家’,max大叔早已经把主卧室准备好了。当然,作为貌似仍然在分居中的我们两个人,我住在主卧,勋先生去睡客房。 这里和北京的勋氏城堡完全不一样,这里太复古了,让我有一种依旧在trinity college读书的错觉,或者一脚踏进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宫廷。 胡桃木的家具,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生产的royal doulton的瓷器,……这里已经有很多女性化的元素,比如,我现在喝茶的杯子就是当年戴安娜王妃最喜欢老镇玫瑰的茶具,金丝边,上面的团簇玫瑰完全盛开。皇室蓝色的地毯,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剩下的则是穷奢极侈的华美重磅真丝堆出来的窗帘,华盖大床,还有沙发。天花板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苍穹,很高,上面是珍贵的油画,电话依然是老式的,这里,似乎几个世纪以来,很少有改变。 这个华盖大床太夸张了,又高又大,我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 靠在绣着繁复花纹的靠枕上,我学着电影里面的贵妇一般,手中拿着一本书,脸上贴着面膜,把头发包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