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些年来,她身边的丫鬟换了一批又一批,除了张嬷嬷和几个小丫鬟,其他的丫鬟,都是晏淮塞进来的。 锦绣也不是没有不满的抗议过,但想了一想,这些个丫鬟,虽然对晏淮衷心,但对着她,也十分衷心,而且个个都十分能干,锦绣也有一些舍不得退回去。 就这样默认着将人留在了身边。 当然,若不是如此,在如今夏立齐和柳氏将晏淮防的跟个贼似得情形下,晏淮也不可能还大白日的,就这么大大咧咧跑进来找她。 锦绣这般想着,心里也默默的给自己叹了一口气,她这明明知道晏淮对她不怀好意,竟然还任由对方对她不怀好意,甚至还在心里有些高兴对方的不怀好意,实在是太堕落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看向晏淮,不过目光在看到晏淮此刻的形象时,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还是真的第一次看到堂堂燕亲王竟然如此狼狈,便是之前受伤来找她的时候,都没有过这副样子。 因着荷花是长于淤泥之中,下水去采,自是要脱了鞋袜,卷起裤脚。 晏淮一身小厮的装扮,如今腿脚上全是泥水,先时脱下的鞋袜,自是不好穿上,卷起的裤脚,也只能这般卷着,样子看着,倒有几分庄稼人的把式。 便是晏淮向来英俊潇洒,气势尊贵,可在这样的装扮下,先时的气质,也只能够荡然无存了。 还真是十分接地气的模样。 锦绣的嘲笑,晏淮自然是看到了,他也有一些无奈。知道锦绣这促狭性子,方才吩咐他下水,其实就是在故意折腾着他。 晏淮嘴角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锦绣,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锦绣猝防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嘴里当即嚷了起来:“放手放手,我也要被你弄脏了!” “不放,让你这个坏东西嘲笑我,都说夫妻有难同当,让你也跟着脏一把!” 晏淮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当然他手上也十分有分寸,并没有真的将锦绣整个人圈上,只是在她衣裙上,微微沾上一些泥水,真的全部弄脏了,他还要担心锦绣这般回去,会让人看出端倪来呢! 可锦绣不知道啊,哀怨的看着晏淮,心中只想着,这人实在是太坏了,一点亏都不给吃。 但低头看到手中的荷花,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还真的亲自下了那么脏的水塘给她摘花,还配合着她玩小姐小厮的游戏,她心里又忍不住甜滋滋的。 虽然二人如今见面不再那么频繁,可颇有小别胜新婚的架势,气氛十分甜蜜。 晏淮怕晒到锦绣,带着锦绣很快进了亭子。 这处原本也是勇诚伯府里的一处赏玩园子,可因着如今勇诚伯府的渐渐走了下坡路,不复当初的繁华,没有那么多往来客人,也用不上这么大的园子,加上这维护园子的费用可不低,入不敷出的勇诚伯府自然无力支撑,也便就这么放着了。 亭子有些破旧,里边的石凳石桌上,还积了一层灰。 晏淮看着,笑眯眯的看着锦绣一身粉色衣裙,不怀好意道:“这儿太脏了,可没地儿坐,要不,小姐坐奴才身上,让奴才替你挡了这尘灰。” 晏淮语气十分油滑,让锦绣没忍住白了她一眼。 “……才不要。” 说着她招呼过了夏芍赶紧收拾了一张石凳子出来,又铺了一层薄薄的坐垫后,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晏淮。 早知道要来这么荒僻的地方,她自然是有所准备了。 晏淮对此,颇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边两人都坐下后,晏淮倒是看着锦绣开口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这几日,你家的门槛怕是要被踏破了吧!” “啊!” 锦绣没反应过来,奇怪的看向晏淮。她听了晏淮这话,倒是真的疑惑对方此言之意,毕竟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被求亲的事情。 一来她并不在场,二来则是柳氏和夏立齐如今举棋不定,自然要瞒着她。 晏淮倒是没有想要瞒着锦绣的意思,只是与锦绣开口道:“这才退了谢家婚事几天,柳家、陈家,还有王家的,都上门来求亲了,果然得赶紧把你定下来才是!” 锦绣看着晏淮整个人都浸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