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但不是很浓,应该是在医院沾染到的。 他是医生? 顾菡菡觉得再这样无聊下去,她就快要变成类似于柯南君一样的侦探了。 她呼出一口浊气,心想,薄斯年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已经被绑走了呢?她什么时候才能获救呢? 对于这个空荡荡的类似于荒郊野外的地方,以及那个目测有变态心理的绑匪,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她无所事事到害怕到,只能靠揣测平复心情的时候,顾菡菡正前方的铁门被打开了。 一个人影笔直地站在黑暗里,朝她走来。 看来现在还是黑夜,她没有被绑架太长时间,还好还好。在不幸中,这已经是万幸。 奇怪的是,这个绑匪并没有戴口罩或者眼罩之类的遮掩物,十分光明正大地朝往顾菡菡的方向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顾菡菡借着微弱的灯光,眯起眼来,定定得注视着眼前的绑架她的男人。 一切和她推测的完全一样,三四十岁,皮肤苍白,甚至……还穿着白大褂。 顾菡菡冷笑,果然是变态,他以为他在角色扮演吗?就算是真的医生,有必要在绑架别人的途中,特意换上白大褂? 呵,这种恶趣味,真是难以理解。 伴随着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他的面容在顾菡菡的眼里,已经从打满马赛克往高清无嘛进化。 也正因为是这样,顾菡菡才会像中邪一样,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连……连医生?”顾菡菡的嘴唇还徒留着类似铁锈味的血腥气,但是她就是靠着这一点疼痛和触感,才能让自己清醒地认识到,她不是在做梦。 她当年的主治心理医师,连生,连医生。 就是给她寄恐怖信封,以及把她迷晕绑到这里的变态。 连生嘴边还挂着温和的笑容,看上去真的非常人畜无害。 他逐渐走近顾菡菡,最后停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狼狈地捆在破旧的被虫蚁腐蚀过的木椅上的,他的小病人。 “对啊是我啊,真好,你竟然还记得我。”连生蹲下身子来,和顾菡菡保持对视,伸出手抚摸着顾菡菡的头发,像是在为她顺毛。 顾菡菡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被连生碰触到的头发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黏腻的恶心之感。 她咬咬牙,缩起脖子,忍不住避开连生的手掌。脸上的纠结和厌恶的神色溢于言表。 连生呵呵地笑了两声,看起来并不恼怒,却狠决地抓住顾菡菡的头发,吊着她的脑袋,向外拉扯着,就像是要把她的头发连根拔起一样。 顾菡菡疼痛极了,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连一丝疼痛时的呻.吟也咽进了肚子里。 她这一生,只会对一种人服输,那就是她爱的人。 像连生这样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顾菡菡死也不会认输。 见对方没有反应,连生也觉得没意思,怒极反笑,手背流连在她的脸蛋上。 “对了,收到我给你的信了吗?”连生饶有趣味地问。 顾菡菡别过脸,不去看他。 连生似乎也没想要她回答,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小朋友,你生病了,你就不应该出现在那些狗仔的视野里。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病人。病人就要做到病人的本分,乖乖地呆在主人的身边……” “而不是每天跑来跑去对不同的男人展颜欢笑。”连生的脸色一下子从如沐春风变得冰天雪地了起来,阴狠的眼神直勾勾地掐住她的神经,“我观察你那么多年了,你一直都很乖,可是你最近在做什么?!啊?!卖笑……你就是一个戏子……病人就不应该抛头露面,你真是犯了大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