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细眉,不快道:“既然是我血脉至亲,便当有不俗的脾性。却不料,原来又是......”又是须眉中的蠢物。 只是她虽然傲慢,却从不轻易讥讽亲人。何况是相处不久的亲人。 因此林绮年只把最后半句话咽下,拂袖道:“儿告退了。” 徒留林嗣宗在身后叹气。 林寿永在房里深觉被羞辱的同时,林绮年却带着几分不快出了书房。 她打算出去荷塘吹吹清风散火,正转过一个走廊,忽然闻见了一股平日里最不喜欢的脂粉香油味。 她抬头看去,看见府里的侧门,鱼贯而入一串衣着艳丽清雅各异的少年美女子。大都年龄与她相仿。 一个个脸上戴着帷帽,大夏天衣服还一层叠一层,走路一步三晃,好像要摔倒。 “这些——是?”林绮年蹙着眉打量。 据她所知,府里已经不进婢女许多年。他们父女经常在外,也都不是喜欢人伺候的,享受什么前呼后拥生活的。 领着那些女子进来的,是一个府里的老婆子。 老婆子听到有人喊她,一看是大娘子正走过来,忙应了一声,又催促身后的女子快些走。 林绮年走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绿襦裙的女子狠狠绊了一跤,一声惊叫,正要跌倒。 “小心!”林绮年扶住她,眼一瞄,瞄到女子一双小脚,菱角大小的绣鞋。 裹脚的风气还没有蔓延到京城,岭南等南方一带近年倒是越盛。 林绮年冷冷问:“她们是什么人?” 老婆子知道这位娘子是最痛恨这些的,因此垂头诺诺道:“是.....是大郎君的婢妾。” 林寿永这次从岭南老家回到京城府内,是还带着自己的一干姬妾的。 岭南之地,女子众多,又水灵。林寿永读书时买了不少婢妾。 “哈!”林绮年冷笑一声。 老婆子听人说起过这位大娘子的傲慢与刻薄,胆战心惊,就怕她嘴里要说什么。 却不料林绮年只是扶着那个跌倒的女子坐到一旁,冷冷说:“你们慢慢走。这样的脚,走快是要命。” 她虽然痛恶陋习,却不至于泻火给受害者。 只是越发不痛快起来,只得甩袖出了府门。 ☆、第29章 疯妇人篇(五) 林嗣宗听说兄妹两个对峙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婢子来报告,只说是大娘子在府中闲逛的时候,听到大郎君那边一个侧院里传出女童的凄厉哭喊,大娘子因听哭声实在凄厉,过去看了一眼。谁知就神色大变,忽然冲了进去。 在东边的一个侧院里,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血肉味混着腥臭的脓水味。 地上扔着一卷细长的白布。 不,那甚至说不上是白布,因为上面满是黄色的脓水,混着黑红干涸的血水。 一个矮小的妇人搂着一个女童,蜷缩在边上,忙不迭地向林绮年磕头:“求姑奶奶饶过贱妾,饶过哀儿,贱妾愿结草衔环!” 其状凄惨,好像是林绮年要杀她母女两个。 林绮年喝止她:“够了!我不需要别人给我磕头!” 妇人被吓得含泪看着她。 好像她是十恶不赦,迫害她们母女的罪魁祸首。 林绮年看她这副神情,又看了看女童趾骨活活折断的脚,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