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炎芨草的药气就会滋生毒素,轻者残疾,重者丧命?” 聂青婉道:“以前不知道,但刚有幸随皇上一起去了寿德宫,听了窦太医的话,现在就知道了。” 殷玄似乎是信了,没再搭理她,继续与李东楼说话。 说到一半,随海在门外通传,说刑部尚书功勇钦和侍郎陈裕来了。 殷玄说领进来,随海就把他二人带了进去。 看到聂青婉也在,他二人稍稍愣了一下,还是上前向殷玄行了礼。 殷玄道:“堂堂大殷帝国的皇后,在自己的宫里头中了毒,这传出去会贻笑大方,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清楚,若还是像上次烟霞殿发生的事情一样,查不到罪魁祸首,那你二人就自脱官服,回家种田去。” 功勇钦垂头道:“皇上放心,臣一定彻查清楚。” 殷玄道:“有功爱卿这话,朕就放心了,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你若查不出来,你就让出刑部尚书的位置,让别人来办。” 功勇钦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十天会不会太短了?” 殷玄问:“你想要多久?” 功勇钦道:“二十天吧。” 殷玄道:“最多十天,你若办不了,那就滚蛋。” 功勇钦只得接旨。 殷玄挥手,让他下去了。 陈裕退身离开前,抬头看了聂青婉一眼,原本他只是想打量打量这个微不足道被所有人不看在眼里却能混到皇上身边来的晋东郡主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可没想到,刚一抬眼,就与那个女子的视线撞上了。 那一刻,看着那双黝黑的眼瞳,陈裕无端的感觉后脊梁骨一凉,觉得被人盯上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与这位晋东郡主素来无瓜葛,她盯自己做什么? 再抬眼,那个女子已经收回了视线。 仿佛刚刚那短暂的对视只是恍惚的一个意外。 陈裕甩甩头,随在功勇钦身后走了。 待走出龙阳宫,功勇钦才对着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声。 陈裕道:“大人怎么了?” 功勇钦看他一眼,摇摇头,背起手,往宫门外走。 陈裕加快脚步跟上,跟上后他又道:“大人在担心这次的事情还会如‘药草杀人’案那样,找不到幕后真凶?” 功勇钦道:“我在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坐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不短,而在这之前,我是坐你如今这个位置的,那个时候,我的顶头上司是聂北,他比我年轻,却比我冷狠有迫力,且极有断案天赋,有他在,我感觉这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亦觉得断案是一件极有趣且极轻松的事情。可转眼,聂家退出了朝堂,我也算逮了个缝,占了上司的巢,成了刑部尚书。这么些年,我也算见识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案件,以我的经验来看,皇后中毒这事儿,怕也会如烟霞殿那次‘药草杀人’事件一样,找不到最终真凶,只能拉个替死鬼了。” 陈裕道:“那这个替死鬼,大人可有人选了?” 功勇钦看着他,问道:“元允觉得,什么人最合适?” 陈裕笑道:“大人觉得谁最合适,那谁就最合适。” 功勇钦道:“你我二人就不用打这种官腔了,实话说吧,打寿德宫传出皇后中毒的消息后,我就觉得这一回麻烦大了,上一回死的只是一个洒扫太监,无痛无痒,也无伤大雅,皇上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又加上庞林还有人命案底,明贵妃理亏在先,只能哑巴吃黄莲,看着自己的人去送死顶罪,以此结案。可这回皇后的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虽然从众多条件中分析,这个幕后黑手很可能是明贵妃,但没有真凭实据,很难将她拘捕归案,尤其,皇上很是纵宠明贵妃,我就是有心治她的罪,也怕难呐。” 陈裕听着功勇钦这话,心底里笑了一笑,想着不愧是升到尚书的人,先不管能力如何,至少,这眼力见实非寻常人可比,案子一出来,立马就分析出了利弊,站稳了队伍。 陈裕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拿出真凭实据,不管是谁,皇上都不会循私,这一点儿,相信大人不会怀疑。” 功勇钦道:“当然,皇上是明君,向来依法办事。” 陈裕道:“那就好办了呀,咱们去找证据就好。” 功勇钦道:“天色已晚,找证据也不急在这一时,回家好好睡一觉,等明儿早咱们再去烟霞殿里头,盘查盘查,那炎芨草虽然在烟霞殿,可要出现在寿德宫,还接近了皇后,恰好又在皇后食了秋熘后出现,着实得经过精密的计算,就算这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