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敢小视,因为聂西峰跟聂北的关系,宫中禁军鲜少不认识他,后来聂西峰被调离宫中,担了宫外禁军统领,那宫外的那些禁军就也全认识了聂北,哪怕没有聂西峰这层关系,这些禁军又如何不认识当年叱咤政坛的人物? 所有人都看着聂北,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聂北神情很淡,黑衣裹着瘦峭却并不显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如一株幽沉的大树,他看了张堪一眼,淡静地说:“奉皇上之命,来查御辇之事和婉贵妃中箭一事,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形。” 张堪当即回神,两腿机械地往旁边一跨,让开路。 禁军们也赶紧跟着撤开,让出一条路。 聂北说了句“多谢”,就带着勃律走了进去。 等他跟勃律穿过禁军,张堪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冲旁边一人问:“我刚看到了聂北?” 那人道:“头没看错,确实是聂北。” 张堪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原来,真是聂北。 他出来了。 聂北,竟然出来了。 他刚刚还说,奉皇上之命,查御辇之事和婉贵妃中箭一事。 那么,这一回,十六阎判,会审判谁。 张堪顿了顿,冲两边的人招了招手,让他们守好,他往里去,看聂北如何查案。 聂北看到了几乎快碎成渣渣的御辇,再往外围看,没有看到因御辇坍塌而应该飞射而出的木梢或是破碎物,又往头顶两侧建筑物的屋檐看,屋檐上似乎也没有。 为了保险起见,聂北让勃律飞上去全都检查了一遍。 勃律下来,摇头说:“没有木梢,也没有跟御辇有关的任何飞出物。” 聂北背起手:“一般情况下像御辇这样的庞然大物,暴炸或是被意外撞毁,都会产生惯性的飞出物,而且飞出物还不会少,这里既是现场,又被禁军如此严密看护,应该没人动过这里的一屑一物,那么,这就说明,当时有人用内力控制住了飞出物的射出。” 勃律挑眉:“是皇上?” 聂北道:“有可能是皇上,还有可能是那个凶手。” 勃律不解:“他既出了手,又何故会多此一举再浪费自己的内力呢?” 聂北没回答,转头问走过来的张堪:“当时御辇出事,周边的人有没有受伤?” 张堪摇头:“没有。” 当时李东楼在前,张堪在后,御辇出事的时候他压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几乎就是在某个瞬间,御辇行进的好好的,却乍然听见了皇上的厉喝声,他当时刚抬头,就看到了从御辇内飞离而出的婉贵妃,他当时心一惊,还没来得及想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御辇就在眼前变成了粉齑,完全是闪电般的速度,那一刻,大概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是懵的,等反应过来,御辇早已成了废墟,皇上立在那片废墟中,面色铁青,但是,皇上没有受伤,别说伤了,他的脸上哪怕是发丝上或是龙袍上,都没沾上一片灰尘。 后来群众暴乱,禁军就出动了,他也再没机会去看皇上。 但那一幕,就像做梦似的。 张堪到现在还觉得那是一场梦,但瞅着眼前活生生的废墟,他知道,那不是梦,当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皇上的御辇出手,想谋害皇上,还动了婉贵妃。 张堪深吸一口气,觉得此人要么是太胆大包天了,要么就是嫌活的太长了。 聂北听了张堪的话,点了点头说:“如此,就是为了不伤害周围的百姓,不管是皇上用内力控制住了带着杀伤力的飞出物还是那个凶手,都说明,此人是很爱惜大殷百姓的。” “我们现在把皇上排除,就假设这些飞出物是凶手用内力控制住的,那么,你们可以想一下,什么人想杀皇上,却又不愿意伤害百姓,而且此人能在御辇短暂坍塌的眨眼之间里用内力控制住所有飞出物,武功一定非我等能想像的,这个世上,有谁能有如此超绝的武功和如此强大的内力呢?” 聂北说完,没管陷入深思的勃律和张堪,他又蹲下身子,去一片一片地看那些废墟。 废墟全是木梢,还有破碎的车轮,五颜六色的碎布,被碾成粉末的一些金银粉,铁屑,马匹的毛。 马已经受惊被控制住拉下去了,这里存在的东西,全是御辇上的。 聂北喊了一声:“张堪。” 张堪立刻过去,一句‘大人’还没出口,聂北朝他招了一下手,他就屁颠屁颠地蹲下去了,蹲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