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道:“这石头是击碎御辇的凶器,是我在御辇的废墟里找到的,为什么单说它是凶器,而不说别的,因为御辇击毁后的废墟里全是灰尘碎梢以及木屑,唯这一个石头安然无恙。” 大臣们听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听到这里,有大臣问:“那这也不能说此事件就是夏统领所为呀!” 聂北道:“出手之人不是夏统领,是武功高强者,有可能他的武功还在皇上之上,而他不露面,是因为他不是我朝中人,他是江湖人。” 一句江湖人,生生把所有人都说呆了,包括陈亥,包括陈津和陈建兴,包括陈间和陈璘,亦包括陈温斩。 江湖人? 这个词出现在这里,不能不让陈氏一族人多想,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氏一族人想用江湖人杀聂北,这还没行动呢,聂北就在金銮殿上说有江湖人想杀皇上,这听上去真的有点让人心惊肉跳。 陈亥眯了眯眼,锐利地盯着聂北,心想,他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在这里先把江湖人提出来,往后当真有江湖人在帝都怀城兴风作乱,他就可以一语咬定这些人又是冲着皇上来的,进而顺藤摸瓜,再把矛头指他陈府? 不管是有意刺杀皇上,还是有意害婉贵妃,这都是死罪。 陈亥冷冷地在内心里笑了一声,想着聂北就是聂北,十六阎判的威名也着实不是白给的,但你今日放了陈温斩一马,我陈府亦不会放过你。 陈亥收敛神情,站在一边,也看聂北怎么将这出戏唱下去。 聂北是不管任何人的想法的,他将那两件证据一一解释清楚了后,又将证据放回去,随海拿着又摆在了殷玄面前的龙案上。 聂北冲殷玄拱了拱手,说道:“皇上派人去夏途归的屋中搜一搜,看能不能搜到这种箭。” 殷玄转头对随海道:“让戚虏带人去。” 随海说了一声是,连忙出去通知戚虏,戚虏听了,二话不说,带着御林右卫军们就去了夏途归的家中,待回来,戚虏怀里抱了十几根那样的箭,大臣们都冲上来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还伴随着很多大臣们的惊叹声和不可置信的声音:“真的是夏统领?当真没看出来呀,他平时老实憨厚的,还是夏公家的嫡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有人低应道:“你不知道夏公当年跟皇上闹的有多不愉快吗?或许是心里一直忍着一口气,没机会撒,就趁着这次大典呗,他是宫外禁军统领,这机会对他来说,难能可贵呀!” 有人点头:“说的挺有道理。” 有人低声:“可这胆子也太大了,谋害皇上,谋害婉贵妃,这是要诛九族的呀!” 众人不应声了,这事儿还真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也不是敢插言的。 陈温斩才不理会那些人的嘀嘀咕咕呢,他也不管戚虏怀里的箭,只对着聂北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压根没办法让人信服。” 聂北道:“一双背后的眼,一个行踪缥缈的江湖人,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石头,屋中藏着与射杀婉贵妃时所用一模一样的箭,你以为,这是巧合?” 陈温斩心想,行踪缥缈的江湖人?瞎掰!一双背后的眼?更是瞎掰!还有石头和箭,那也是瞎掰!明明事情是我做的,明明御辇的暴炸是因为百蚁吞虫,明明他的小祖宗是他射伤的,聂北为什么要冤枉夏途归! 陈温斩深吸一口气,他不能让聂北把罪名扣到夏途归身上去,虽然陈温斩知道,这是聂北把他置身事外,保他的法子,但如果是这样的保法,他宁可不要。 陈温斩抬脚,正欲往前跨一步,却被陈津拽住了手。 陈津瞪着他,小声说:“做什么去?” 陈温斩看着陈津,那一刻,他举步维艰,心灵被重重地切割着,一边是至亲的家人,一边是兄弟,他这一脚踏出去,解救了兄弟,却又害了家人,可不踏出去,保全了家人,却又连累了兄弟,似乎,怎么选都不对。 原本陈温斩想,以聂北的能为,一定能把这件事圆过去,可陈温斩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聂北会拉夏途归来垫背! 为什么? 陈温斩死死地瞪着聂北,可聂北不看他,只看向龙座上的男人,殷玄凤眸浅眯,修长指腹轻敲着龙椅的扶手,看着聂北,问道:“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