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 李东楼今天也来了,李东楼原本是想在今天去宫中当职的,因为今天是皇上大喜的日子,他想随侍身边,但皇上念他身子还没养好,没让他担职,他就只好在下面观看。 华州和谢右寒以及王云峙也来了,上一回谢右寒来的最早,可这一回他因为受伤未痊愈的关系,来的不算早,排在了后头,而且身边时刻跟着华州和谢右寒,他二人照看着他,不让他再像上一回那样乱跑了。 上一回袁博溪没来,趁着封妃之际去了聂府,这一回她来了,只是,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伺候她的管艺如和曲梦外,她的旁边还跟着苏安娴,以及苏安娴的两个嬷嬷赵以冬和邹安白,还有聂海裳以及雪卉和书文。 上一回夏凌惠和夏男君也没来,可这一回,她姐妹二人也来了。 等殷玄牵着聂青婉的手现身于城门之上了,所有人都匍匐着跪了下去,包括殷氏皇族之人。 殷玄和聂青婉站在那里,看着底下的众生,黑压压的一片,从近到远,甚至每个街道上的禁军以及身在不同地方的御林军们,也全部都跪了下去。 满城寂静里,殷玄举起聂青婉的手,以浑雄内力之音向国民们宣布:“自即日起,封华北娇为皇后,掌凤印,理后宫,与朕同德,母仪天下,若诞生子嗣,不论男女,皆立为太子!” 这话是通过内功传出来的,几乎用了殷玄十成十的内力,所以帝都怀城里的每一个街道都听到了这道封后召令。 这不单是封后,还是立储君。 跪在下面的大臣们一时骚动了,以殷德为守的殷氏皇族之人们也骚动了,但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时刻?眼前又是什么场景?焉能让他们放肆?即便心中不满,对皇上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很气愤,可也不敢妄动。 再说了,皇上要立储君,他们这些做大臣们的只可建议,却不能一锤定音。 一锤定音的还是皇上。 皇上疼爱皇后,立皇后的孩子为储君,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历来君王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第一个皇子,必是下一代君王。 若是皇上说传皇长子,他们倒没什么不满,可皇上说——不论男女,皆为太子! 这可就不行了。 大殷帝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女子为太子的例子,更没有女子登基的例子。 这不是小事情,众大臣们面色很沉,但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反对皇上,让皇上下不来台,不然就是找死了。 殷德眉头狠狠一皱,当下就要站起身,被殷天野伸手一按。 殷天野说:“七叔,不要冲动。” 殷德怒吼:“他说的是什么话!我还不冲动?再不冲动他就要把大殷江山拱手让人了!什么叫‘不论男女,皆为太子?’若是女孩儿,哪能当太子!他就是胡闹!” 殷德的怒吼声很大,可惜,万丈城墙上的人听不见,虽然殷玄武功深厚,耳听千里,他听见了,可他装作没听见,聂青婉是完全听不见,所以,也没人搭理殷德。 跪在后面的殷氏皇族之人以及大臣们倒是听见了,但是,今日这场景,他们就是再怒再不满,也只能先憋着。 搅了皇上的封后大典,以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劲,他可能会伏尸千里。 聂北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殷玄了,曾经,他是婉妹妹的孩子,是聂府一份子,聂府的人皆视他如己出,忠他护他,可他亲手杀死了他的恩公母后,断了他们之间维系亲情的桥梁,他成了罪人,也成了聂府一脉要手刃的仇人。 旁人不知道未来等待殷玄的是什么,可聂北十分清楚。 聂北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万丈城门之上那个模糊高大的人影,他想,殷玄可能也知道未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所以,在封后大典上,他为婉妹妹铺了这一条安全之路,纵然他死了,也无人敢动婉妹妹一分一毫。 所以,在他死之前,他一定会让婉妹妹怀上龙嗣,以此来护她周全。 只是,婉妹妹会受他这个人情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