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华子俊来了,甚是意外。 华州问凃毅:“他一个人来的?” 凃毅说:“是呀,说是郡主邀请来的。” 华州一听说是妹妹邀的人,便不问了,只问人在哪里,凃毅说在前厅后,华州便带着桂圆去了。 华图没去,回屋找袁博溪和聂青婉。 跟聂青婉确认了确实是她邀请的华子俊后,华图说:“父王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仅一个华子俊,还化解不了这么久的两门恩怨。” 聂青婉倒不这么觉得,她说:“事在人为。” 袁博溪坐在一边儿,听着聂青婉这话,朝她看去了一眼,女儿性子的转变,哦,也不能说是性子的转变,只是偶尔间女儿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睿智和气度有些令袁博溪恍惚。 当然,身为原绥晋北国的公主,华北娇身上本来就有一股子高贵劲,那是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度,只是那样的气度横架在她年幼的身上,似乎有些苍白,可如今,这苍白被填上了饱满的色调,变得厚重且充满了深韵。 对于女儿的改变,袁博溪自是高兴的,但同时也隐隐地有一抹不安,至于不安什么,袁博溪也不知道。 袁博溪听了聂青婉那四个字,冲华图说道:“娇娇说的对,事在人为,既然把人请了,人也来了,那便好好招呼吧,毕竟也是姓华,同出一门,今天又是月圆人圆的好日子,多一个家人,也多一些喜庆热闹,你可别板着一张脸。” 华图说:“只要华子俊不对我板着一张脸,我自也不会对他板着一张脸。” 袁博溪说:“你是长辈,要宽佑小辈。” 华图哼一声,不理她了,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就有家仆过来喊吃饭,袁博溪站起身,聂青婉也跟着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袁博溪说:“你要不要去云厢院里喊皇上?” 聂青婉说:“他自己会来。” 袁博溪说:“还是去喊吧。” 聂青婉说:“饭好了凃毅自会去喊,我何必再多跑一趟。” 袁博溪说:“还是你去吧,我看皇上这人别扭的很,除了你,别人不一定请得动他,凃毅肯定也会去喊,但你去了,皇上会更高兴。” 她说着,推着聂青婉,把她推到了往四进院的路上。 聂青婉无奈,只好跑一趟云厢院。 刚走进院门,就看到殷玄带着随海出来了,看到她站在院里,殷玄眉头一皱,大步走上前,抬起手臂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问道:“怎么没去饭堂,来这里做什么?” 聂青婉说:“我母妃让我过来喊你吃饭。” 殷玄说:“刚刚凃毅来过了。” 聂青婉说:“我母妃也知道凃管家肯定来过,但还是非要让我再过来,就怕怠慢了你。” 殷玄闻言顿了顿,笑道:“晋东王妃有心,婉婉来了,朕确实更高兴。” 说着,牵紧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走出门,殷玄问:“华子俊来了吗?” 聂青婉说:“来了。” 殷玄低嗯一声,便不再说话,可垂下的黑眸里却翻滚起浓重的鸷色,刚刚随海说,华子俊前几天一直出入聂府,还是在半夜子时前后,而每回从聂府出来了,陈温斩都会跟随,想到那几天王云瑶老是进宫,虽不知道王云瑶进宫做了什么,但必然跟此事有关。 那么,华子俊为何会频繁地出入聂府,还要在夜深人静时分? 如果是为了给聂北看伤,完全不用如此见不得人,且,聂府里人才济济,学医者也不少,压根用不上外人来看聂北看伤。 那么,必然不是为了聂北。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殷玄能想到的只有太后。 而跟太后有关的,能让一个医者频繁出入聂府的,无疑就是太后体内所中的神奇之毒——所以,她的目标,是揭露那一场宫变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