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炸开了锅,一时闹哄哄的,充满了各种质疑的声音。 华图和华州站在这些人的中间,看向冰棺里的女子,眉心惊疑不定。 李公谨也看着那个冰棺里的女子,内心极为沉重。 王榆舟也看向冰棺里的女子,表情甚是震惊。 冼弼也看向冰棺里的女子,眼眶微红。 功勇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亲眼看到了太后,他擦了擦眼,又擦了擦眼,目光停在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脸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勃律薄唇抿着,站在聂北身后。 聂北沉声不语,也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冰棺里的女子身上。 这期间,大臣们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闪过无数个猜测,联想到三年前,联想到三年后,联想到聂北说过的话,联想到眼前活生生的一幕,大臣们似乎明白了,一时悲恸,一时悲愤,一时难过,一时又怒不可遏。 紫金宫是皇上下令封的。 太后的尸体原本该要入皇陵与殷祖帝一起安葬,可事实上呢,太后的尸身却一直安置在紫金宫里,没有与殷祖帝合葬。 除了皇上,谁有这个本事? 大臣们叽叽喳喳,大声地喧哗开了。 有人说:“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人说:“不让太后跟殷祖帝合葬,这已属极大的不孝,如今皇上还把太后的尸身藏在紫金宫,皇上是想做什么!” 有人气愤:“这三年来,皇上竟然欺瞒了我们如此大的一件事情!” 有人说:“太后活着的时候,皇上极为爱戴太后,可能是太后突然暴毙,皇上心里难过,舍不得太后,所以才这么做的呢?皇上这几年的贤良治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不能因此就怀疑皇上。” 有人说:“不是我们要怀疑皇上,而是若太后尸身当真就在紫金宫,那聂大人所说的那一件事情,关于烟霞殿的药材杀人事件,或许真的是已故太后做的,而原因无非就是聂大人所说,太后死不瞑目,所以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让我们来为她讨回公道。” 这个人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望向了聂北。 李公谨张了张唇,问聂北:“太后当真是死于阴谋毒杀?” 聂北说:“是。” 这个是字落,还不等大臣们再问话,也不等李公谨再说出什么,紫金宫寝宫的另一道门里就走出来了三个人。 一人是聂不为。 一人是聂西峰。 一人是任吉。 众人看着这三个人,那目光又是骇然一惊,接着身体就狠狠地颤了颤,他们哆嗦着唇,热切激动又饱含各种复杂的情绪,看着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三个人。 有那么一刻,看着聂不为和聂西峰,他们的膝盖不由自主的就弯了下去。 那是本能的臣服,对聂府,对太后。 看到任吉,他们则表露出了罕见的惊涛骇浪。 任吉,没死。 难道他一直都在紫金宫,在守着太后的尸身? 那他肯定十分清楚,太后当年到底是如何死的! 大臣们目光死死地瞪着任吉,喉咙里有咆哮的声音想要冲出来,可又不知为何,生生地被某种不愿意接受的,痛苦的情绪拉扯,以至于两种情绪在内心撕扯,让这些大臣们的脸上显出抽搐扭曲的样子。 在这么一刻,大臣们似乎不用再由聂北解释,好像就明白了一切。 聂北说:“人都到齐了,但是皇上还没来。” 他扭头冲勃律说:“请戚统领去一趟龙阳宫,请皇上过来,这个时候,皇上肯定在龙阳宫陪皇后用膳。” 勃律应了一声是,出门向戚虏传达聂北的话。 戚虏只听殷玄的吩咐,但这个时候,他竟然一声不响地点了一下头,面色凝重地转身,迎着雨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