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雀嫣然一笑。 课间教室门口有人来串门,都是些其他班固定的熟面孔。在初二这个自我意识刚苏醒不久的懵懂时期,正是青少年热衷向人展示自己的“特别之处”,渴望建立独立社会关系之时。每次一下课,总有外班的人来找自己分布于各班的朋友们吹牛,一出口就是“我认识你们班xxx”,被喊的人也倍儿有面子。 袁琼之在走廊和隔壁班的聊得热火朝天,不时爆发出阵阵大笑,丛蕾用意念竖起一道透明屏障,将她聒噪的笑声挡在屏障外,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楚雀,有人找你!”袁琼之大声叫道。 楚雀在看青春杂志,肩膀一下绷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噼里啪啦冒出炽盛的火花。 袁琼之耸耸肩,对门外的人道:“我跟你说了,我叫她她不会来。” 好生生的一句话,被她夸张的语气一说,就是能透出几丝挑衅。袁琼之上次和楚雀的帐还没算完,尤其她的朋友居然瞎了眼想追楚雀,更让她气恨难消。 楚雀充耳不闻,继续安安然然地看书。那头的人问了句什么,袁琼之抬高嗓门,像是特地说给谁听的:“耳朵聋了呗!” 楚雀厌烦地放下书,门口的人她不认识,倒是经常和袁琼之他们混在一起,她和外班的人不熟,来找她的不是告白就是找茬。楚雀被袁琼之含沙射影地骂了两句,从容站起身,大家都以为她会和袁琼之正面交锋,孰料她径直走到裴奕身边。 她弯下腰,头和裴奕挨得极近,轻柔地问他:“裴奕,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公式怎么解?” 丛蕾的屏障碎了。 课间喧闹的教室竟是安静了两秒,裴奕无辜被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心知她们之间的花招,不露声色地拿起笔,给她讲解起来。 楚雀这一招杀人不见血,袁琼之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不能制止裴奕给楚雀讲题,更不可能撒泼扯过他手中的笔,她的目光剜在楚雀身上,被迫咽下这个哑巴亏。 丛蕾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袁琼之喜欢裴奕。 丛蕾知道。 但她不想楚雀也喜欢。 丛蕾整整一周没遇见冷千山,周五放学,校门口也没有冷千山的影子。丛蕾周六一大早就去敲冷家的门,恰好撞上冷奶奶出门。 “奶奶,冷千山在吗?”丛蕾问。 冷奶奶提着她的小布口袋:“他去出摊啦。” 冷奶奶年过七旬,身子骨依然爽利硬朗,她操劳了大半生,老了也闲不下来,时不时去帮隔壁的李阿婆卖菜,不仅自己卖,还要让冷千山也帮着卖。 丛蕾挽着冷奶奶一起去菜市场,冷奶奶笑眯眯地问:“你们又吵架了?” 丛蕾郝然:“他跟您说的?” “这还用说?”冷奶奶指了指地面,“他这几天脸拉得能到这儿。” 丛蕾咕哝道:“他先惹我的。” “他就爱逗你玩儿,”冷奶奶干皱的手握住她,给她打包票,“你别和他计较,真欺负你了随时跟奶奶说,我来收拾他。” 菜市离家不远,丛蕾与冷奶奶相携着一路聊天,很快就到了。只见冷千山穿了件黑色铆钉皮衣、马丁靴,耳骨上串了一排炫酷的耳钉,外头套着粉红色的老式碎花围裙,在蔬菜摊前给人熟练地称重收钱,脑后的小辫儿晃晃悠悠,在一众小老头小老太里一枝独秀,是菜市场里最醒目的那颗明星。 只要冷千山来守摊,李阿婆的生意都特别好。他那叱咤一方的武力对大妈们完全构不成任何威慑,不羁的外表更能添加额外的观赏性,小伙长得帅不压秤,待人亲切又孝顺,冷千山在这片菜市场有口皆牌,阿姨婶婶们都喜欢他,排着队也要来买他的菜。 丛蕾缜密分析,认为这当属某种中老年人的猎奇心理。 她心痒地想把他拍下来传到贴吧上,让大家看看海中大名鼎鼎的劲霸酷男冷千山在菜市场活得有多么如鱼得水,免得那些女生对他盲目崇拜。 冷千山装好最后一个大爷的芹菜,亲切地叮嘱他慢点走,扭头看见丛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