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解释:“我和……你蒋阿姨现在还没有稳定,本来打算等你中考结束后再告诉你。” 丛蕾:“你不是不关心我的学习么?” 丛蕾希望丛丰可以反驳她,可是他没有,丛丰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半晌才道:“你对我意见很大。” 不是责怪,也不是试探,他在陈述,她的埋怨他全晓得。 这比他不晓得,更让人难过。 他们总爱抢走她的台词,让她无话可说,丛丰脸上划的口子脱了痂,丛蕾艰涩地问:“警察有没有抓到那些打你的人?” “没有。”丛丰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个,那一带太偏僻,没装摄像头,丛丰只能自认倒霉。 “你被打,”丛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是因为你在学校里当保安。” “你是说你们班那群小孩子打的?”丛丰根本不信,他们出拳的经验与力量显然是成年人的手笔,他感觉得出来。 “就是他们。”丛蕾笃定地说,但她意不在此,而是道,“你明明知道他们为什么针对我,还让我自己找原因,爸,我对你有意见,有错吗?” “照你的意思,”丛丰沉暗地说,“我不应该去当保安?” 丛蕾点头,她连累丛丰被卓赫他们殴打,反过来,丛丰又让她被加倍地孤立,她不想今后卓赫再拿丛丰的职业当作她的要害,让她担惊受怕,随意地拿捏她。 丛丰:“那你觉得我做什么好?” 他们沟通得很费劲,往往有些词不达意,丛蕾不料他会把她的建议听进去,认真地想了想,为他指出一条出路:“你可以去冷伯伯的公司……” “荒唐!” 丛丰勃然大怒,将茶几的杯子一下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响,他的表情丛蕾见所未见,好似触到了他的逆鳞,丛丰冲着丛蕾大吼:“你现在就把手机给我还回去!” 丛丰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脾气,骤然换了副迥异的面孔,丛蕾被吓住了,不懂哪句话惹恼了他,丛丰完全失了控,花瓶也被他砸到地上,瓷片四分五裂,丛蕾怕丛丰会动手打自己,急乱地往后退,摸索到门锁,慌不择路地朝楼上跑去。 冷家的门被她敲得哐哐作响,冷千山还没回来,冷奶奶开门一见她惊惶的模样,骇得不行:“怎么了蕾蕾!” 丛蕾的眼白血丝密布,嘴一瘪,泪珠子便流下来,哽咽道:“奶奶,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冷千山。” 她常常好奇,手机到底有多好玩,才会让同学们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偷偷带进学校,拿到手机后她才知道一个小盒子可以做那么多事:看视频、新闻,聊天,拍风景,查资料……她能想象到的手机都能做到,丛蕾总算打开了眼界,了解她的同龄人都在聊什么,追赶着怎样的潮流。 现在她要关闭这个通道,再次被隔离到世界之外。 冷奶奶把她拉进门:“乖宝,出什么事了?” 丛蕾被冷奶奶一叫,终于憋不住委屈,一把抱住她,冷奶奶佝偻着腰,丛蕾的个子超过了她一大截,可冷奶奶还是把她当作几岁的小孩慢慢地哄。丛蕾闻到她身上陈朽的老人气,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冷奶奶拍拍丛蕾的背:“你爸又欺负你是吧?” 冷奶奶年轻时性格泼辣,老了也不减当年,说着就要拉丛蕾去和丛丰理论。丛蕾蹲在地上,拽着她的手死活不动,冷奶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