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八分了解,尽管全院最专业的医生都在她的手术室内,冷世辉仍然放心不下。让助手处理完这样那样的手续,又与院长亲自面谈了一番,才坐下来喝了口水,问道:“我母亲怎么会跌倒?” 丛蕾知道的未必有他多,她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大概说了说,听得冷世辉心惊胆战,他好歹经历过人生的大风大浪,不像丛蕾年龄小容易乱,还能记住给她道谢:“多亏你发现得及时,医生说再晚些送来,该出大事了。” 冷世辉的运筹帷幄让丛蕾悬着的心略有了着落,搓手说道:“应该的。” 冷世辉左右看了看,两旁座位空空如也,似乎才想起来:“冷千山呢?” 丛蕾也想问这个问题。 在冷奶奶最需要的时候,冷千山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她的电话? 她考虑着该怎么说,冷世辉这时尴尬地站起身:“老丛也在啊。” 丛丰伫立在一米开外,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眼里也装不下他这个人,直杵杵地催促丛蕾:“既然千山他爸来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丛蕾立即说道:“我不走!” 丛丰面色不虞:“你不走,留在这儿也是给别人添乱!” “我就是不走!” 冷奶奶还没有脱离危险,她怎么走得了?冷奶奶平时对丛丰多有照顾,丛丰就这么回报她,不怕外人心寒么。丛蕾只当他要回去陪蒋秀娟母子,负气道,“你要走就走吧!”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他们俩争执不下,冷世辉打起了圆场:“呃……老丛,小蕾不走,就让她留下吧。” 冷世辉衣冠楚楚,即使两地奔波,皮鞋照旧锃亮,丛丰穿着灰色运动衫,陈旧的休闲鞋,两两相较,显得异常困窘。他们当初是一个厂的同事,两家人来往密切,冷世辉去他家如进自己家,时常和丛丰称兄道弟。后来人生境遇大不相同,丛蕾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家就再也没见过冷世辉的身影。 丛蕾注意到丛丰与冷世辉之间生硬的交流,却不明白他大发雷霆的原因,她费解极了,认为丛丰的做法太不近人情。丛丰见丛蕾非要留在医院,还当着冷世辉折了自己的面子,整个人散发出愠怒之意,也不再劝她,转头就走,好像对冷世辉避之不及,不愿再与他们多待一秒钟。 难得的父女情谊裂成了满地碎片,丛蕾涩巴巴地朝冷世辉道:“我爸爸他、他可能太担心奶奶了,您不要介意。” “没事。”冷世辉不自然地理了理衣领,他待要说些什么,丛蕾的电话铃铃作响。 “什么情况?” 丛蕾听见冷千山的声音,憋着的眼泪立时没绷住,汹涌地开了闸,她语无伦次地讲出医院的名字,不出十分钟,冷千山风风火火地来到手术室外,他双目焦灼,举止有些癫乱,大吼道:“我奶奶呢?她怎么了?!” 不劳护士的阻止,冷世辉已站到冷千山面前,沉沉地问:“你去哪儿了?” “与你无关。”冷千山推开他,一意孤行地想要闯进手术室。 冷世辉闻见他身上的酒气,猝然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混账!”他的语调很低,甚至远低于平时,却令冷千山如履薄冰,打了个寒噤,冷世辉逼问道,“我让你照顾你奶奶,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冷千山不久前还是施暴者,不妨遭到金总的待遇,彻底感受了一回被扇得发懵的滋味,冷世辉使出了全力,打得冷千山微微歪斜,险些站不稳,丛蕾赶紧扶住他,说道:“叔叔,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