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把手上的书册合上,认认真真的转头郑午娘:“你说对了,贺先生是喜欢我。”她的语气既不自傲也不谦虚,仿佛只是简简单单的表述事实而已,“这一年多来,哪一节的岐黄课我不是第一个到教室?哪一次的功课我不是第一个交的?哪一回的考试我不是第一?还是说,你觉得先生有什么理由要不喜欢我?” 沈采薇依旧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她稍稍抬眼去看站在那里的郑午娘,下颚微微仰起。即使是这样的姿态,叫她做起来却依旧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她的目光里面带了点故意激怒对方的不屑和轻蔑:“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边上看过来的姑娘被沈采薇适才那些话说得心中一动,一下子就醒过神来了,也跟着把目光投向郑午娘。 郑午娘被那目光和话语一激,差点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笑容,还好边上的柳于蓝拉了她一把,柔声把话岔开了:“采薇你这性子也太急了,话也说得太过了,午娘她不是这个意思......”话语里头颇有几分沈采薇大题小做、得理不让人的意思。 郑午娘亦是就着台阶下来了:“是啊,采薇你误会了,我就那么一说。” 沈采薇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们两人一眼,重新又打开书册,淡淡道:“我觉得比起岐黄,你们在戏剧上头更有天赋,至少这变脸上头还真没几个及得上你们俩。” 郑午娘咬了咬唇,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坐了下来。柳于蓝瞥了沈采薇一眼,悄悄安慰了郑午娘几句,也不知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说了什么。郑午娘的面色很快就缓了过来,只是她看着沈采薇的目光更加冷了,就像是被打磨得锋利的可以刺破肌肤的冰凌一般。 沈采薇早就适应了她们那种带着恶意的目光,心无旁骛的上完岐黄课,就干干脆脆的拿着书册出门去上下一节课。 下一节课是棋艺课,上面的先生讲解了几个古谱之后就让学生自己对练。沈采薇和沈采蘅两个正好是班里的臭棋篓,凑在一起,拿着棋谱一颗一颗的下着。 杜若惜这上头很有些天赋,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就把对面的人给解决了。她左右也没事,拿了一杯茶站在沈采薇身边观战,越看越郁闷,吐槽道:“这都快三年了,你们两个的棋艺怎么就还是和没学似的?” 沈采蘅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沈采薇也跟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杜若惜只得抬手又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揉了揉自己的面颊,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你们继续下。我可不敢再看了......”简直要被慢慢吞吞的下法给纠结死了好吗? 还真是讨打的家伙,沈采薇也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白眼。 不得不说,沈采薇和沈采蘅还真是姐妹,她们两个下了一整节课也没分出胜负,棋盘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黑白棋子。 上头的先生从上面下来,特意看了她们的棋局几眼,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她似是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平声静气的接着道,“回去给我把今日的棋谱再抄一遍。结业礼上琴棋书画皆是要考,若是过不了,看你们怎么办?!” 沈采薇和沈采蘅都不由红了脸,低着头认真的把话给应了下来。 先生叹了口气,只得负手走了。 杜若惜上来拉住两人的手,安慰道;“没事的,等会儿去我家里,我教你们几手。结业礼虽是四门都要考,但一般也只要求过了就行了。我记得以前有一届的魁首,虽是笔试和画艺都拿了个头筹,但她的琴艺却也刚刚及格而已。” 女学结业和入学有些像,都是需要先笔试再考琴棋书画。不同的是入学只需选择琴棋书画中最擅长的一门,再从四门的第一之中以笔试成绩选出入学考的魁首。而结业礼则是四门都需考,虽然也是按照入学考一般的挑选魁首,但若是有一门不及格却是连结业都不能够的。 沈采薇真心为自己的棋艺捉急,心动了一下,便拉着杜若惜的手含蓄的问道:“那会不会太打扰啊?” “没事的,我娘也常叫我请些朋友来家里玩呢。”杜若惜笑笑,然后拉了拉沈采蘅的手,“正好我和采蘅的厨艺课也刚刚教了一道糕点,咱们一起去我家试试?” 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