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之瑶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二哥那种性子……”她摇了摇头:“……从小最是要强,不论做什么总要做到最好,好像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自己给谁看似的!他从小受了不少的苦……我就怕他打仗的时候冲在最前面……” 沈沅钰一愣,没想到庾璟年在最心爱的妹妹眼中竟然是这样的。 就像沈沅钰所预料的那样,大晋军队在老将柴荣的带领下,步步为营,一连攻取了司州的三个郡,一时之间捷报频传,大晋朝堂上下一片欢欣鼓舞。三皇子鼓动手下的官员们造势,一时众臣纷纷上书,要为柴荣和庾璟年请功。 因为庾璟年在这次战争中虽然是第一次领军出征,却独自带领左翼大军,不但连克州城,更牢牢牵制了高俊的一路大军,可说是厥功甚伟。 皇帝看到这些奏折,只不过笑笑,便留中不发了。 就在众人以为司州的领土已经成为大晋囊中之物的时候,战争的形式却发生了逆转。大晋的军事部署接连泄露,先是屯驻在汝阴的大批粮草被北魏派出的一批骑兵偷袭成功,几十万石的粮草一朝化为灰烬。 紧接着兖州都督,老将柴荣的军队在白虎滩中伏,三万大军折损过半。征北大将军柴荣战死当场。司州十二郡本来已经被大晋拿下了八个,这一下子又被北魏夺回了四个,庾璟年收拢残兵败将,死守当阳城。勉强保住了剩下的四个郡。 消息传回建康,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皇子则在府中大笑三声。大皇子和太子煽动手下则趁机上书,弹劾柴荣和庾璟年贻误军机,要求皇帝重重处罚他们,矛头直指三皇子。 三皇子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才得皇帝召见,庾邵渊由张士德引领着,走入幽深的紫宸殿中,看见皇帝面容平静地坐在宝座上面。他立刻跪在皇帝脚下,大声道:“请父皇即刻下旨,任命儿臣暂代兖州都督之职,只要父皇给儿臣一卫兵马,儿臣必能犁庭扫穴,将功折罪,一举重夺司州。”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父皇?”三皇子听见皇帝这句话,不由的全身一震,司州之事一直是自己在暗中策划,兖州都督柴荣也好,庾璟年也好,说到底都是替自己办事,现在事情闹到这样不可收场……听皇帝的意思明明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内情。 三皇子就不由得额头见汗。 皇帝冷冷地看着这个儿子,目光中像是淬了冰一样。“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你难道想抛下太原王氏女,就这样到战场上去?况且你不过一个区区的皇子,文不成武不就,你凭什么那般自信,你就能力挽狂澜?” 三皇子道:“儿臣大婚,乃是私事。司州之战,却涉及我大晋的国运,乃是公事。公事和私事哪个更重要,儿臣心里明白!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的能力,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此战不能胜,儿臣愿受国法家规的惩罚!” 皇帝把玩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祖母绿扳指,淡淡道:“你此去,并无十全把握,你却一意孤行。你要知道,你便是失去这一次机会,并不会伤了你的根本,可若是在司州战败了,你的声望将受到巨大的损失,从今以后,就算想做个手握实权的王爷也有所不能了!你还想去吗?我想要听你的实话!” 三皇子犹豫了片刻,磕了一个头,毅然道:“启禀父皇,五弟是为了帮我才去了司州,如今他被困在当阳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儿子昨天听到这个消息,焦虑得一夜没睡,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必须去救他!” 三皇子说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他和庾璟年从小一处长大,彼此情同手足,两人相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