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一个老者瞥了画像一眼,神色微微一动,随即拈须微笑道:“还是那句话,没有咱们天机阁不敢做做不了的生意,单看你们给的价钱是否合适。” 中年人伸出两根手指头,言简意赅地道:“二十万!”这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那名老者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那副画像,看着画中男子英睿而又冷峻的面容,淡淡笑道:“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当阳之战前,这位爷或许只值个十万八万两的,当阳之战以后,他就值这个数了!”他伸出五根指头来,“至于颍川之战以后,这位已经成为天下屈指可数的名将,可以左右未来的天下的走势,他现在至少值这个数!”他慢慢伸出两根指头。 中年人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二,二百万两?”由于过于激动,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他呼呼地喘着粗气道:“你们莫不是疯了?当年你们刺杀北魏陈留郡王拓跋虔也不过开价四十万两而已!”要知道最富庶的扬州,一年交给大晋的赋税也不超过二百万两银子。 老者道:“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此人才智超绝,武功高强,更有大军保护,想要刺杀这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此人的价值,又岂是区区一个拓跋虔所能比拟的。二百万两银子的费用十分公道,少一分钱,我们天机阁也不会接下这桩生意的!若是阁下的主子出不起这个价钱,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便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来。 那人想起来之前主子的嘱托,咬牙道:“且等一等,让我先与我的同伴商量商量。” 几个人商量了好一阵子,中年人终于忍痛道:“好,二百万两就二百万两!不过我们要在一个月内看到他命赴黄泉!” 庾璟年并不知道有人花费巨额代价想要买通天机阁的刺客杀死自己。他在平原城外呆了一段日子,随着谈判的进行,晋元帝发布命令,命他和封辛退回兖州。 庾璟年驻守在兖州和冀州交界不远处的盐山城。这地方是北燕、北魏和大晋三国交界的所在,也有震慑两国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虽然和北魏结盟了,但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敌人,北魏也有可能随时调转枪头对付大晋。庾璟年不得不防。 一时间没仗可打,庾璟年轻松了下来,反而感觉百无聊赖。只觉得万分想念远在建康的沈沅钰。每日便是没命地操练军队,把他手下的儿郎们操练的哭爹叫娘不迭。 这日他听说在三国交界的地方有一处名叫封丘山的地方,是个狩猎的好去处。庾璟年再年轻三五岁,血气方刚,曾是个狩猎的狂热爱好者。这阵子他闷在大营里,正气闷无比,便带了百余名亲卫到封丘山去狩猎。 探子早已探查过四周,并无北燕或者北魏的大股军队在附近,按说百名亲卫足够保护庾将军安全了。 只是世事无绝对。 这一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天气极好。庾璟年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带着儿郎们驱虎逐鹿,心情十分畅快。庾璟年一时忘形追着一头梅花鹿便向着封丘山的深处追去。因为他的马太好,亲卫们追赶不上,都落在了他的后面。 正当他快如疾风般奔驰时,突然从草丛中跃出三人,弯弓搭箭,向他射来。这三人所有的弩弓都是西域能工巧匠所制,穿透力极强,便是身穿重甲也能穿透,且箭头上又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又是事发突然,若是一般人定然躲不过这弓箭攒射,好在庾璟年自小练武,又跟从名师,且修习有内功,在最危急的时刻,十余年的刻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