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令三皇子将大军送出六十里去,他却一直把庾璟年送到了陈安县,送出去足有一百好几十里。庾璟年道:“三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你也该回去向皇伯父复命了。” 三皇子却十分舍不得庾璟年,“老五,我这就回去向父皇请命,哪怕只是让我做个马前的小卒,我也要跟你去,咱们兄弟一起抗击北燕的大军。总好过,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里,整天提心吊胆的,等着你在前方的战报。” 庾璟年道:“三哥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皇伯父虽然把你留在了建康,可你的担子一点不比我轻,后勤辎重的运送,兵员的补给,这些都绝对不比在前面指挥战争的重要性差多少,若是没有一个信的过的人在后面主持这些,和慕容圭这种级别的对手较量,还不如干脆认输好了。” 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如今皇伯父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朝中的大事,必须有一个人帮他分担,这个人只能是你!你若是不在皇伯父身边,我又如何能够放心。还有,阿钰正怀着身孕,还有昊哥儿晔哥儿,年纪还小,我可把他们全都交给你了!” 三皇子这才点了点头:“好吧。你小子现在跟着弟妹历练的,嘴皮子是越发厉害了,我是说不过你的。不过慕容圭不同于一般的敌人,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此人太过狡猾,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奸计!后方的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弟妹和两位小侄子,你也尽管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们一根毫毛!” 庾璟年哈哈大笑:“有三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抱了抱拳,道一声“保重”,双腿一夹马腹,整个人已经像是离弦之箭一样,如飞般朝着前方的大军赶去了。 三皇子揉了揉鼻子,骂了一声道:“臭小子!跑得倒快!”想想不是滋味,又大声冲着远处喊道:“我在建康等你得胜回朝,到时候我在建康最好的得月楼摆下酒宴,给你庆功。” 庾璟年早就去得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沈沅钰和庾璟年成亲快四年,这还是第一次分开。庾璟年走后,沈沅钰就像是三魂七魄被人抽走了一半似的,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偌大一张床上空落落的,连带着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人挖下去一块似的,整日无精打采,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 周氏来看了她几次,她都是强颜欢笑,周氏担心她思虑过甚,影响到肚里的孩子,就请了林氏来劝她。林氏是沈沅钰特别尊重的长辈,口才又好,她劝了沈沅钰几次,沈沅钰终于重新打起了精神。 林氏说得对,她不能有这么多情绪,她得为了孩子着想。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坚强独立的女性,所以颓唐了几天之后,她很快调整了心态,每天陪着儿子们,看他们快快乐乐的玩耍,一天天长大,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过了几天,庾璟年写给她的信也过来了,庾璟年告诉她,她已经到了酉阳,在信里自然向她报平安,明知道他是报喜不报忧,沈沅钰还是不知不觉地跟着高兴起来。 此刻新上任的荆州刺史,浔阳陶氏的陶铿心里可怎么都舒坦不起来。皇帝虽然任命他做了荆州刺史,可是桓氏在荆州经营百年,他陶氏虽然是荆州第二大家族,也有一定的势力,没有桓家的配合,不要说抗衡慕容圭,就是收拢军心,将整个荆州掌控在手里,都是不可能的。 这日他回到家里,心情十分不美丽,正在这时,忽然有人道:“陶大人如今身为荆州第一人,授命成为荆州刺史,都督诸郡军事,还有什么可叹的呢?”话音刚落,就走进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来。 沈沅钰若是在这里,肯定大吃一惊,因为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谢家失踪了几年的天才少年谢纯。 他能不经通报就在陶铿的家里登堂入室,可见他和陶铿的关系非同一般。原来两年前谢纯逃婚来到荆州,在这种情况之下,别人一定隐姓埋名,他偏不。那时正赶上陶家要给孙辈们找一个西席,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