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咔擦一声打开,江臣径直走了进去,时风钺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第一次来贺家,还颇有几分闲情逸致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刚上到一楼,就见贺千妤从楼梯最后几阶楼梯蹦了下来,哒哒哒跑向江臣:“哥哥!” 江臣早就习惯每次见面贺千妤都要来上这么一回,眼底冷意褪去些许,张开双臂接住她:“小心别摔着。” “哥。”贺千闵落后半步下楼,看到江臣身后的时风钺愣了下,脚步一顿:“你怎么来了?” “他送我过来。”江臣随口解释一句,问起正事:“贺千建呢?” 贺千闵蹙眉:“你找他做什么?” 话音落地,杨蕴和贺言风也下了楼,见到江臣都很是高兴,看到他身边的时风钺时,也是诧异了一瞬。 贺言风笑了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大概是刚刚在书房时戴着没取,笑容都多了份儒雅:“小时也来了。” 时风钺收起一派懒散的模样,对贺言风和杨蕴礼貌颔首:“贺叔,贺伯母。” 杨蕴注意力全在江臣身上,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对时风钺点了下头之后,就立刻拉住江臣的手,关心道:“怎么瘦了?还有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穿太少了,还是研究所工作太多了。” 江臣抿了下唇,冰冷的怒意在贺千妤的拥抱与杨蕴的柔声细语中消解不少,他扯扯唇角,并没有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 “我妈刚刚生了。” 他一开口,客厅就安静下来,杨蕴拉着他的手也一僵。 贺言风是最早知道这件事,不仅知道杨蕴生了个女儿,还知道杨蕴生产之前,江臣和项鸿在燕大附属医院的花园谈话,被江卓听到了。 此时江臣一开口,他就以为江臣是来说这件事的,他取下眼镜,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江臣话锋一转:“在她生产的过程中,我接到一通电话,我从小一起长大最好的朋友被人打了,正在手术中。” “五十分钟之前结束手术,从这里到这里,被人用实木凳的尖锐边角砸了两次。”江臣的食指从右眼上方往下划,直到眼尾靠近太阳穴处,“缝了十二针,现在还昏迷不醒。” 杨蕴一愣,下意识道:“这么严重,谁打的?怎么回事?” 贺言风隐隐明悟,之前江臣离开燕大附属医院时,项鸿就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说江臣接了个电话,就连妹妹出生都只抱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事情应该挺严重的,因为他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当时项鸿就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如果真有事还能帮帮忙,但是贺言风拒绝了,他了解江臣的能力,相信他可以自己处理,而且隐秘的,他也希望如果真的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江臣能够开口让他帮忙。 借此事情,他们父子说不定还能拉近一些关系。 现在江臣过来,提起他朋友这件事,大概率就是这件事的处理可能需要贺家出手了。 贺言风笑了下,胸有成竹道:“是不是你朋友那边有什么麻烦,或者是打伤他的那边有什么背景,要不要爸爸帮忙?” 时风钺眼皮轻轻跳了一下,抬眸看向贺言风,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又隐蔽地压了下去,之前他怎么没发现图南的老总不太聪明。 贺言风丝毫没察觉时风钺隐蔽的幸灾乐祸,他的注意力都在江臣身上,见到江臣微微抿唇,想起之前得知江臣身份时调查到的内容,也知道他唯二的两个朋友对他来说多重要,立刻道:“你告诉爸爸,不管对方是谁,把人伤成这样都必须付出代价,爸爸一定帮你。” 贺千闵却隐隐有了预感,他想起之前打来的电话,还有刚刚一进门就问起贺千建在哪,眉头皱了下,神色也难看起来。 “哥,是谁受伤了?沈旭哥还是霍博哥?” “霍博。”江臣回答完贺千闵,视线移回贺言风和杨蕴身上,他轻轻抽出被杨蕴拉着的手,眸色晦暗:“我会亲自让他付出代价,只希望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