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温度烘烤在她颈间脸颊旁,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寸都紧贴着她。 “嗯?” 她答应了声,尾音上扬像只慵懒的猫,不自觉地调整呼吸,让自己胸腔的起伏同他在一个步调,指尖划过他的耳廓、颈侧,一寸寸划到后颈那片滚烫地皮肤上,反复流连。 他没有躲,没有像从前那样吓得一颤,仍旧环抱着她,似乎,也在期待着她的触碰。 她的指尖便缓缓往下,挑开白色中单的领子,沿着肩颈一点点摩挲,一点点更进一步,缓缓游移到身前来,描摹过他优美的锁骨线条,明明还可以再往下时,却不再继续了。 有些事情需要分寸,需要时间,一味操之过急,容易月盈则缺,过犹不及。 可她一旦停下来,他顿时有些难耐地蹙眉,低着头凑近她的颈间,额头贴上她的脸颊,却半会儿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明知自己陷入到了一个贪心不足又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却除了再抱紧她一些,再也束手无策。 她感受得到他的困顿、无措,稍稍侧过脸一些,轻轻在他鬓边吻了下,有安抚的意味,又凑近他耳边,问:“你方才想说什么?” 他胸膛中强烈地鼓动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平息下来,一开口话音都是局促的,“我是想问……娘娘热不热?” 夏季的傍晚相拥在一起,不热才是怪事了。 两个人额头上都渗出汗珠来,但她伸出双臂环在他背上,一遍又一遍抚过,直等到他胸膛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才回答说:“还好,就是有点渴……” 他听了连忙松开她,但直起身子也不好意思看她,垂着目光,只说教她稍等片刻,便自行起身往桌边倒水去了。 他拿着茶水回去时,她已经起身了,人站在窗边,单薄的蝉衣教晚间昏暗的霞光在周身照出一层薄薄的光影,美得像个不真实的梦。 皇后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他将茶水递过去,便在她身边一步之遥停下了。 她低笑一声,使性子不接,“站那么远做什么?怕我会吃了你吗?” 她那话听着太容易教人脸红,他觑她一眼,脚下还是挪过去几分,装模作样的埋怨,“娘娘从前不会这般欺我的......” 可为什么就不欺负旁人偏偏欺负他,心里没点儿数吗? 两个人心照不宣,她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想起来问他,“你说将消息递给林永寿了,他怎么说?” 他说起来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放下姜赫明仪那边即将到来的大婚,兜兜转转地费心思去给周承彦使绊子,说到底不都是为了替他铺路,他都明白。 也是因为明白,所以更要竭尽全力去完成需要自己办成的那部分,才能不辜负她。 “我来之前已经与他面见过了,他只信我三分,但很满意那送上门的消息,绝不会错过这次扳倒周承彦的绝佳机会。” 如此一来,接下去便是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了。 京畿府衙冯祎那厢自得了皇帝的准信儿,翌日下半晌便向皇帝请旨搜查所有在宫外有住宅的内官居所。 按理说案子闹了这么久,依周承彦的为人,宅子里一应证据本都应该销毁殆尽了才是,但许是天不遂他愿,只遂了林永寿的意,冯祎带人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下从他的小厨房里搜出来了一副尚且血淋淋的新鲜脑子! 这事儿瞧着就蹊跷,但拦不住冯祎一窝端将院子的长随尽都押进了大牢里,一番严刑拷打,不论那副新鲜脑子从何而来,总归一个个都是认了罪。 周承彦却是极有本事,又镇定地直教人叹服,当晚便在承乾宫外喊了一整夜的冤。 临到早上皇帝上朝前,他生生在人证物证俱全的境地下,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教皇帝莫名生了些回心转意的念头,又立刻传令冯祎详查此案背后是否确实有人捣鬼。 林永寿险些惹祸上身,晏清这才适时进言,请他一面将周承彦的罪名散布到宫外去,一面往御前给周承彦求情将自己的嫌疑摘干净。 如此时日渐长,冯祎那头查不到任何弄虚作假的证据,百姓对周承彦声讨之势越来越盛。 一方面周承彦口口声声言称林永寿诬陷于他,可皇帝每每问起林永寿,却都是得个“若有冤情,请皇上严查”的答复,两个人,心胸高低立见分晓。 说白了,皇帝拖这么许久不过是想看看身边是否真的有人在暗中捣鬼,他只需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