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去几天了,裴乾虽然还素着,至少比最早那两天正常很多。 加上他在儿子面前喜欢装一装,平时就有些端着,哪怕表情冷淡些,二皇子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还在说。 裴乾受佛音洗礼之后耐心好了不少,喝着热茶听他抱怨完才回了一句:“怎么着朕给你赐了婚还不够,得管这?” “儿臣打探了一下,宝音是为她哥哥们进宫来,再出去就成了那样。至于她那两个哥哥,仿佛是在您这头变成那个样子的。父皇必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您救救儿臣,您要是不管,我公主没了。” 裴乾也没有很心疼他,就是觉得这事没什么难以启齿的,老二问起,说就说了。 “你可记得朕为贵妃做过两篇赋文?” “记得,儿臣通读过许多遍,父皇写得真好。” “那你想想朕在文章里夸过贵妃什么?” 换个人来搞不好要卡壳,但二皇子是谁?他是贵妃迷弟,一直以来对贵妃都很推崇。被问起这个,二皇子张嘴就来,从头到脚夸了一遍不说,重点提到文章里写过贵妃有两样特别的才能,别人兴许更会弹琴作画,贵妃娘娘是歌舞一绝。 “没错,歌舞一绝。” “这和宝音他们有什么关系?” “那天朕感觉心烦意乱,便找了贵妃过来咏唱经文,就有那么巧,正好赶上胡国两位王子进宫来想求见朕,他们隔着一道门,听见贵妃唱的那个,兴许因为慧根好,听完大彻大悟了。你说宝音公主也变成那样,恐怕是想弄明白两个哥哥怎么回事,央求贵妃给她唱了一遍。” 裴琰听罢,就一个想法: 就算你是我英明神武的父皇,也不能这样看不起我的脑子。 这话忽悠谁呢? 看他那傻样裴乾就知道人在琢磨什么,又道:“听那个跟饮酒一样,当下很上头,过几天就好了,你要不信就等等,等个三五日再去找宝音公主,自个儿问她。” “……只怕等不到她就要把我踹了,父皇您没看到,她昨天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一花一草似的!明明以前那么热情的!” 虽然但是,他父皇还是让他回去待着,让过几天没好转再来。 裴琰犟不过,只得退出去,他也没老实等着,人天天都往胡国三兄妹那头跑,过去回回都是打击。 眼看要绝望了,宝音有了好转。 之前冯念就琢磨过,这个东西跟生活阅历还是有点关系的,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儿,并且是备受宠爱没吃过苦头的那种,平时那么积极乐观,就算当时迷进去,只要时候一过逐渐能缓过来,不用太担心她。 果不其然,不再随时随地听到咏唱之后,她就变回去很多,虽然还没完全脱离,不至于看着裴琰都提不起劲儿。 瞧她确实正常了很多,裴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宝音将胳膊肘撑在桌上,双手托腮,偏着头对身旁的未婚夫说:“我哥听了贵妃娘娘咏唱的经文回来就怪怪的,我问他,他说那些我听着玄乎,就进宫去央求娘娘体验了下。还是娘娘唱得太好,听完这几天总感觉自己在万佛之国的宝殿上,耳边尽是佛音,别说嬉笑呼吸重点仿佛都是冒犯……是不是吓到你了裴琰?对不起啊。” 实话是他这三天慌得要死,可是宝音都主动解释了,还给道了歉,裴琰哪里生得起气?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宝音又道:“我现在没什么了,但还是不明白哥哥们为什么一直那样。” 裴琰让她仔细描述了听完之后这几天的感觉,之后就有点明白了。 如果说贵妃的歌喉美妙到余音绕耳三日不绝的地步,她咏唱那些对于有些生活阅历的人来说杀伤力就非常大。 信佛的本就是上岁数的多,年轻姑娘很多只是受祖母或母亲影响,跟着拜庙。 宝音能很快走出来是因为十几岁要参悟什么早了点。乌力吉已三十出头,庆格尔泰也二十好几,都是胡国王子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们容易听懂,入迷的机会也大。 裴琰把他的想法告诉宝音,宝音愁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