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地上散着几根铁锹,而眼前是另一条宽阔的地道。 他猜想这道门是接近梁朝尾声之时挖的,工匠们听说京城将破,仓皇地挖了条缝做了个简陋的门。因为太简陋,如果没有提示,根本就是一堵普通的墙,里面外面都看不出来。 外面连接的这条地道,是梁成业自己用的,比较豪华,从京城通到京郊的山里。 圣旨上的地图到了这里就没了。孟侜在地底下也分不清方向,瞎走一通,反正从这里出去,不是到京郊,就是到淮王府。他还得感谢梁越,为了偷太湖石,把这段未竣工的地道打通了。 官兵为了追查太湖石去处,在这条地道走过许多次,地面还有脚印。 …… 楚淮引没有想到,机关虽然开了,地面也下陷了,但是掉到一半就停住了,而孟侜没有任何踪迹。 “挖。”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跃下去,大声叫孟侜没有任何回应后,狠下心选择了第二种办法。 窟窿尺寸不大,仅容几个人开工,而且上面还不断落土,挖多少,塌多少,必须要把土运往洞外去。 一来一往十分耗时。 巨石落下来,几乎磨灭了孟侜在墙上留下的十道抓痕。 楚淮引颤着手从一处带血的泥里翻出半个指甲盖,眼前浮现孟侜下坠的时挣扎的样子。 大滴大滴的眼泪敲在地上,被泥土包裹消融。 和楚淮引一同下来的季炀见了这情景,也转过身不忍再看。 …… 孟侜不知道走了多久,腰酸腿软,手指剧痛,连大腿内侧被陛下磨破的皮肤也仿佛被盐搓了一遍,炎热疼痛。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李子,顾不得手有多脏。 很酸,最近爱吃李子,所以时常揣着一个。正是口渴之时,勉强生津。 孟侜不敢休息,他知道陛下这时一定很担心。 前面似乎是尽头,有台阶往上,头顶是一个小小的出口,被铁板盖着。 确认过样式,是淮王府的地板。 铁板从外面锁住,孟侜敲了敲铁板,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吗?我是孟侜。” 负责看管府库的阿虎一个机灵,他怎么听到了孟大人的声音。 淮王府的守卫几乎抽调去庆苑挖土了,阿虎十分担忧孟侜,但是被卫队长留下来看门了。 卫队长也是为了阿虎好,现在陛下快失去理智,万一看见阿虎这张脸,想起阿虎他双胞胎哥哥迁怒了可了不得。 “孟大人?”阿虎叫道。 “是本官,本官在地道里。” 阿虎急忙把地道打开,看见一个彻头彻尾的泥人。 要不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和隆起的小腹,几乎没有孟大人的样子。 孟侜爬出来,看见熟悉的阿虎,眼含热泪。 果然,本官生是淮王府的人,死是淮王府的鬼,随便选的路也能回到这里。 “本官走不动了,你快去通知陛下。” “是。” “等等。”孟侜叫住他,“你把本官的衣服撕一块下来,不让陛下可能不信。” 阿虎照做,来去如风。 另一个暗卫要扶起孟侜,孟侜坐在地上喘气,不行了,他要先坐一会儿。 “水,毛巾,太医。” “大人稍等!” 府库大门敞开,对面正是楚淮引的私库。 孟侜非常无语,什么见鬼的前朝宝藏,搞出这么一通乱事,还不如陛下的私库钱多。 还是本官有远见,初次见面,就牢牢抱住了陛下的大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