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 年婳什么都没说,命人布膳。 饭菜刚刚上桌,纪道便恭敬小心的来报:“王爷,宋嬷嬷求见。”说完头也不敢抬的垂着。 元谨恂眉头一皱,厅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一息,但立即又回复如常:“让她进来。” “王爷要为沈姨娘做主啊。”宋嬷嬷立即跪下,哭的老泪纵横。 方艺闻言顿时翻个白眼,王爷反感护院的事情闹到前院,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不长脑子。 年婳也眉头一皱,有种不好预感。 宋嬷嬷全然不知,只觉得王爷那么宠爱沈姨娘怎么会不为姨娘做主,便把沈姨娘的委屈添油加醋的哭了一遍:“王爷一定要为姨娘做主,姨娘的脸肿的都不成样子了,对着镜子吓晕好几次,求王爷为姨娘做主!” 年婳不动声色的垂着头,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除了那二十巴掌,她涂了一层蜡油,若论触目惊心,沈氏跟她比,还不够看,但她没有说话沈氏却开口了…… 年婳静静的垂着头,不知这次,她能不能为自己挽回点损失。 元谨恂看了地上的老嬷嬷一眼,突然起身:“走,去看看她。” 众人闻言顿愣,今天不是王爷宠爱后院的日子?王爷竟然要去后院!王爷向来自律,从未在休息的日子去过后院,这个沈姨娘好本事! 但永平王只在沈千梦那里待了一会,直接去了重楼殿。 统统把目光放在王爷身上的后院女人们,顿时绞碎了几方手帕,王爷竟然会为姓沈的做主! “王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王爷来了!” 林逸衣平静的放下书,扫春香一眼。 春香立即心虚的垂下头,细如蚊声的道:“王……王爷来了……” “来就来了,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林逸衣起身。 元谨恂已然入内,入目便是一袭晚装的女子起身,长发垂落,粉衣飘缀,莹白色的肤色在烛光下透着虚弱的柔软,身姿虽然纤细,但气质卓绝,明明是一副较小瘦弱的样子,但她站在那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尊贵和淡然。 元谨恂却不诧异,仿佛他就应该看到这样的她,这些日子来她向来如此,好似真的出家为侣,把心供给了佛祖。 元谨恂本无意兴师问罪,只是突然想以此为借口来看看她,看看她在做什么,是不是如每月他来时一样,手握一本书,不闻窗外事:“还没睡?” 林逸衣点点头:“王爷怎么过来了,天寒露重,王爷应保重身体。你们怎么伺候的,这么晚王爷出来,也不说带件披风。” 方艺等人还在傻眼中,立即恭身道:“奴婢该死!” 林逸衣拉了元谨恂入座,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当真是三分钟冒出一句,半小时问不完今天的天气如何。 两个都不喜欢用语言交流的人之间,气氛冷淡的可以。 最后是林逸衣提醒永平王天气不早了,早些回去睡。说着,已经起身,让春思拿了永平王平日留在这里的披风,不容分说的给他穿上,贤惠的跟他拜拜。 元谨恂鬼使神差的握了王妃手一下离开,口吻冷淡:“不用送了。” 林逸衣立即站住:“王爷慢走。” 林逸衣目送他离开后,立即回身入内厅,皱着眉看向刚才起就鬼鬼祟祟的春思:“怎么了?” 春思苦着脸道:“刚才有人来报……夜……夜相在酒楼等您。”这都什么事! 林逸衣闻言颔首:“更衣。”她留有自己的侍卫在酒楼方便联系,想不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春思惊愕的嘴巴里能塞进咸鸭蛋:“王妃!已经这么晚了!” 林逸衣语气坚定的重复:“更衣。”常来酒楼以后能不能让这位大权在握的相爷心甘情愿的庇护,此举至关重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