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车越来越快,目的地越来越近,心里的淡漠一点点的收敛,甚至有些微微的紧张,因为她怀孕了,他是不是更坚定了那段时间的想法,因为一个孩子,不问问她的想法,就主动为她的退让了? 林逸衣靠在马车上,抚抚自己的腹部,清浅的叹口气。 马车停下,十二个时辰营业的常来,现在依旧灯火通明,但在为太子进宫做准备临时开始宵禁的现在,客流并不是很多,但即便泽阳也达到了一半的上座率。 林娇刚刚为相爷布完膳,被请出来后,神色有些苦涩,正准备下来柜台接账目,便看到林逸衣从车上下来,顿时兴奋的迎了上去,这下相爷总该开心了吧。 林逸衣一袭碧荷色的宽敞衣裙,盘花暗纹的深绿色白云滚边从消瘦的肩膀上垂下,打着无数褶皱游窄到宽流泻而下,飘飘渺渺,水笼烟沙。 长发盘起,一根朱钗缀着镶嵌着米粒珠的穗子垂在耳侧,白净的耳垂上两粒浅碧色的耳坠,精巧的垂下,看起来如一汪清河,清淡的烟霞尽然。 林娇立即上前握住东家的手,成熟妩媚的笑容让同为女人的林逸衣看了也喜欢:“东家,您可来了,你说说您,都几个月没来常来了,上次匆忙带走了那位惹祸的妹妹后,您可就没有来过,相爷都等您好些天了?” 然后别有深意的小声笑道:“我就不耽误东家了,相爷正在三楼用膳呢,快些去吧。”说着轻推了林逸衣一下。 林逸衣带着笑:“姐姐又开我玩笑。” 春香却急忙上前扶住了太子妃,这是开玩笑吗!娘娘可有身孕呢。 林娇没见过这个丫头,以为是跟春思争宠,并没有放在心上:“东家,您慢行。” …… 林逸衣到达三楼的时候,立即有殷勤的老员工笑着把林逸衣向三楼不对外开放的包间迎去:“东家,相爷在里面呢。”说着推开包间门,急忙笑着退了下去。 里面首先传来金属交割般生硬的声音:“说了不用加菜,这就是东家教给你们的待客规矩!出去!” 林逸衣站在门口,这间房间不大,却因为最重*,在不大的空间里隔出了两进,中间隔了一道百子追碟的高大屏风,屏风外放了一张榻,两把椅子,一个茶几,地上铺着浅蓝色的地毯,左面的墙上是追风逐日的两扇屏风,简单精致,是一个只有一米多宽的小房间。 林逸衣踏进去。 夜衡政正不耐烦的挥开屏风右侧的珠帘:“听到没——” 夜衡政的话生生收住,玄青相见的锦袍宽松的挂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单薄的渗人,偏偏面容严肃的近乎冷清。 林逸衣轻轻一笑,生疏却又像没有之前的空白,声音只有客气却客气的霸道又不容置疑:“我来看看要不要添杯茶,看来客人并不需要。” 夜衡政猛然踏前一步,抓住她欲离开的胳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迫切:“我需要——” 林逸衣回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一笑:“既然要喝茶,还不放手,我去给你取。” 夜衡政不放,冷静、痛苦、挣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林逸衣,生怕她跑了一样,可却除了看着她,思念的心狼狈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明明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明明是时刻都想见到,都想不顾一切带着离开的你女子,可如今她真在自己手里,他反而觉得自己那样龌龊和肮脏,为自己的想法,为自己身上所谓的责任,弄的狼狈不已给不起任何承诺。 春思、春香见状悄悄的关上房门,两人安静的在门外守着。 门内,夜衡政看着笑容可掬,仿佛离开不曾在她心上留下伤痕的女子,手里的力道反而更紧了。 林逸衣任他看着,笑容浅淡,客气生疏,他瘦了,不存在任何客气和夸张,他不单瘦了神色还十分倦怠。 这种倦怠不是身体上的,是目光中散发的精神,原本生命力浓郁,无论何时都充满目空一切的朝气男子,此刻给她的感觉就是倦怠还有更肆无忌惮的冷硬。 别说,林逸衣心里是一点自私的痛快的,谁让这个人当初失约,让彼此没了一争的能力! 但,痛快过后就是心疼,何必,这不是她想见到的夜衡政,他现在承受的比自己更多,她想看到的伤怀已经看到,却没有预料中的多么开怀:“你抓疼我了。” 夜衡政下示意的放手。 林逸衣神色又恢复正常:“好久不见夜相越发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