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雪看着无动于衷的太子,贝齿不自觉地咬紧下唇,望着他巍然不动的身影,久不动心的她又深刻体会到了嫉妒,这个男人,曾是她想要的。 马蹄之下,大街之上,救下她的人是他,沉稳的臂力,沉淀的气度,不动声色的压力,让王云雪当时羞涩之余也曾心动过,带着‘不甘的高傲’嫁给他,本以为他会为两人如此戏剧性的相遇说有一丝波动。 可是,她等来的是什么,漫漫长夜的空守,毫无希望的未来,除了地位、荣誉,他什么也没有给她。这是她曾经梦想从他身上得来的关怀,想荣宠六宫的骄傲。 可如今不被宠爱的换成自己……她只希望帝爱公允,一视同仁。他的背影、他的等待、他不易表露的温柔也为自己绽放一次。 沈娘接过嬷嬷拿来的披风,急忙上前向侧妃行过礼,给殿下披上:“殿下,天寒雨重,注意身体。”说完悠悠的看了太子一眼,快速分开:“妾身告退。” 王云雪沉默的看着太子的衣襟,见他衣襟上的花纹动也未动,不知为何悄然松了口气。 心里却想,沈千梦——太子恩师之女,为殿下生下一女,现在虽是戴罪之身,但只要太子登基,为恩师平反,道时候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女,太后侄女的荣耀定能让她位列四妃,荣宠不断。 王云雪突然有些嫉妒沈千梦,比对太子妃的嫉恨还要多三分,太子妃是原配,与太子的交情不同一般,她即便嫉妒,也有正房的地位在哪里,让一切变的不可追。 但沈千梦呢,地位、年龄、样貌与自己相当,甚至还是位妾室,还有一位公主,如果被封妃,她也被封妃,她却因为少一位公主明显输给她,凭什么! 凭什么并不比自己多优秀的沈千梦曾经得到太子真诚相待,恩宠倍佳,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既然年纪一大把的太子妃都可以生下皇嗣!为什么她没有! 王云雪看着骤然紧张的宫内随侍,突然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毛了出来——一尸两命! 生孩子本就是凶险的事,没道理太子妃逃过这一劫!死吧!死了她才有希望,才有可能争取这个男人,她林逸衣不稀罕,她要! “皇上……” 元谨恂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平和的望着那扇门,他必须站在这里,让复杂相争的心静一静,否则他自己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 夜衡政负手而立,玄色的官服在雨夜中折射着淡淡的金光。 随影站在马车旁,看着皇城门外静静伫立的少爷,伞也未撑一把。 一道火红如烟的身影慢慢的从雨幕中走来,每一步犹如踏在云端之上,飘渺浮华。 他长发及腰,漆黑如墨,手里的白色竹伞在夜幕下犹如一盏指明灯,肆无忌惮的存在着。 他嘲讽的飘落在夜衡政的身旁,手上的伞未曾向他倾斜一毫,声音清冷如伞外的春雨:“站在这里做什么?担心她?不觉得多余吗?” 木归兮陶醉的深吸一口气:“里面有圣国最顶尖的御医、有深爱她的男人,有数之不尽的忠仆,这样的阵容,你觉得你有资格担心?有资格站在这里遥望?” “……”夜衡政沉默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雨幕中如万江奔腾的皇宫。 木归兮嘴角突然上扬,双手平伸,白色的伞落在地上,快速被涌动的地上水冲开:“悲伤被舔舐是不是很痛,不得不放弃都他娘的是理由让你站在这里,给自己兄弟添堵!” “……” 木归兮仰头望着天,雨水冲刷在他薄如蝉翼的脸上,似也不敢停驻,快速飞逝:“放弃的如果不情愿何必要放弃!哼…… 是不是想冲进去!然后让站在门外的人换成你?大师兄,你觉得可能吗?别说你现在是以放弃者的立场成全,就算你争,那个人不会抢!” 夜衡政看他一眼,平静的道:“有公事求见而已。” “呵呵!这个时间!你进去说说,看看元谨恂信不信你——”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