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稀罕林逸衣跟他客气,仿佛最后一点可以相交的情分也没有了。 林逸衣悄悄的松口气,他坐在旁边,现在莫名的给她沉重的压力感,因为不常见,君主为尊,她为臣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拉开,让她越来越站在一位臣民的立场看他,便也心生敬仰。 某长的沉默让林逸衣身为户主心生愧疚:“茶凉了,我给你换一杯。”说着拿起茶杯亲自去倒茶。 元谨恂看着她柔顺的背影,冷冽的目光落在白公公身上。 白公公心里一寒,立即不动。 不对劲,很不对劲!以前向他张牙舞爪的人不该是这样,不是不好,是简直糟糕透了,被人摒弃在心门之外,任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林逸衣断了温热的茶水,恭敬含笑的走来:“喝口茶。” 元谨恂低垂着头看着两个孩子,不动不问。 林逸衣缩回手,就那样坐着,没觉得元谨恂这样的无礼有任何不妥,相反,慢慢甚至会觉得对方没有把茶杯扫下桌,便已足以让你感激涕零。 元谨恂心里很不对劲,不愿意抬起头看林逸衣一眼。 夜正肥胖的小身子挪呀挪的,挪到爹爹脚上,一屁墩砸了上去,立即露出八颗小牙笑的好不得意! 林逸衣扑哧一笑,急忙道:“他就是这样,调皮。”然后陪着笑看元谨恂。 元谨恂不吭声,只是看着脚边的儿子、女儿。 白公公见状伺候的越发谨慎。 林逸衣见他不说话,也礼貌的不再叨扰他享受跟几个孩子的天伦之乐。 元谨恂心里越发不舒服,越沉默越不痛快,此刻他反而希望林逸衣能赶他出去,能正儿八经的教育他以后不要再来叨扰她和夜衡政的正常生活。 现在算怎么回事,他只是来看孩子的父亲,介入了别人的生活,正在被别家的主人友好的招待,耐心的等着他离开。 白公公越看越觉得皇上的态度不对,在主子第六次磨搓拇指上的玉扳指时,白公公急忙开口道:“皇上,宫里还有急报等着您去处理,皇上是不是该走了?” 元谨恂没有像往常一样犹豫,直接站起来:“走吧。”没有看林逸衣一眼的意思。 夜自谦见状,拽住爹爹的下衫,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孺慕的长辈:“爹爹。” 林逸衣已经起身。 元谨恂蹲下身:“谦儿乖,爹爹还有事,过两天过来看你好不好?” “爹爹……” “听话,爹爹过两天再来。” 林逸衣见状犹豫了片刻,还是试探性的开口道:“要不留下吃了午饭再走?” 元谨恂闻言心里的怒火被莫名的推向定点:“你自己吃吧。”说完,元谨恂温和的拉开夜自谦的手,转身走了。 林逸衣莫名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解的看眼春思:又得罪他了?平日怎么赶也不走,这回自己走了?难道她表现的不够热情? 春思摇摇头,也非常疑惑:夫人刚才很好啊,皇上又生什么气?难道对他好,请他吃饭也不对:“大少爷,奴婢带您去院子里玩好不好。” 夜自谦伤感的小心灵立即被转移开:“好。” 元谨恂上了马车,越想心里越不知滋味,这种形同陌路的感觉,让他舒畅了没几天的心情,莫名的郁结。 白公公见了,心里有些微疼,任谁见了这样的主子,也会不忍心。 白公公难得逾越的开口:“皇上,夫人是不是被吓到了,夫人虽说胆子大,但毕竟好久不见皇上了,皇上这样处置了孟奶娘,夫人心里有些想法也是难免的。” 元谨恂闻言顿时火了:“她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处置一个孟奶娘,他把我当猴使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胆小如鼠,跟我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还是皇上!忘恩无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