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中医院吗?” 方才路过了两个三甲医院, 在周芜的印象里再往北的话就没有大医院了。 “约了上回的程医生。”林皓又看了一眼地址, 然后将车子转入一个林荫小道。 那地方僻静,少见车辆和行人,东侧是一个新修的花园,偶尔能看见散步的老年人, 道路西侧则是一排门面房,其中属中间段的诊所最为显眼。 门头是木制的, 上头并未写名字,光溜溜的挂在上面。 进门就是一个四折屏风,上面画的是四君子图。 屏风是木制的, 颜色发紫黑,缝隙雕花处褶皱很多, 但却不藏污垢,油光水滑的。 林皓在外敲了敲门,“程医生?” “请进。” 声音从里面传来, 林皓小心翼翼地推开屏风进去,里头开阔敞亮得很。 桌案后头坐着个男人,衬衫西裤。 周芜定睛看了眼他的袖口,某奢侈品品牌的春季新款。 男人抬起头,长相和前几天给陆炤看病的人虽有神似,却大不相同。 林皓显然方才也是认错了人,这会儿手抓着椅子扶手,也没坐,“我们找程医生。” 程易安点点头,“先坐吧。” 林皓一屁股坐了下来,抹了把汗。 “病人坐。”程易安淡淡地瞟了一眼人高马大的林皓,似是有些不悦。 “哦哦,对对对……不好意思。”林皓连忙起身,然后将椅子拉开,“你坐,我出去等。” 周芜在案前坐下,等着这位医生指示。 “程医生十分钟后到,我先给你把个脉。”程易安起身去后间洗手。 周芜听见后头水声响,水声停,水声响,水声停…… 不知道他那手方才是用来做什么了,竟然洗了这么久。 在周芜数到八十九只陆影帝的时候,程易安撩开帘子从里间出来。 他从抽屉里拿了个小枕头模样的东西出来放到周芜跟前,示意她将手放上去。 程易安卷起袖子,将手搭在周芜腕子上。 垂眸片刻,程易安收了手,“换另一只。” 他又听了一会儿脉,然后收走“小枕头”,抬头正视周芜,“伸舌头。” 周芜老老实实地吐了舌头出来,幸好今日没涂口红,要不然血盆大口吐舌头,可真像吃小孩儿的了。 “减肥?”程易安抬手拿了张宣纸,用镇纸抹平,然后挑了只中楷浸墨。 “啊……” “多久不吃主食了?” “一个多月吧……我中午吃主食的。”就是吃得少。 程易安没理她,“长时间不吃主食伤肾气,还可能导致孕激素分泌不足。” 周芜咽了咽口水,下了一大跳。 肾…… “舌苔厚腻,湿气太重,油炸食品,甜食,生冷的东西少吃。” 周芜心如死灰,木木地盯着桌子上的笔筒,“那能吃辣吗?” “这个可以,但是不要太辣,对胃不好。”程易安皱着眉头,“你是不是经常头痛?” 周芜:“对……” “痛经严重?”程易安又问。 周芜闭了闭眼睛,“是的……” 程易安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以后点点头,继续低头写字,“方子是我给你开还是等我大哥回来开?” 周芜被他说得吓得不轻,好像哪哪都是毛病一样,闷闷地说道:“您给开就行。” 见她突然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程易安搁了笔,“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太担心。” 现在的年轻人作息时间不正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这儿那儿的毛病。 “谢谢医生……” “一天煎一次,最好是早六点晚六点,饭后喝。”程易安将方子递给她,“反面有煎药的方法。” 周芜翻过去看了一眼,又是浸泡又是一煎二煎三煎,着实麻烦得很。 她以前以为煎中药就是把东西洗洗干净丢进锅里煮开,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程易安走到右手边的药柜旁边,手里拎着个小小的黄铜称,称完一种药材,就将它分成好几份倒在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