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太深,总也看不透。” “秦爷当真看不透?”阿瑶幽幽道,“我既杀了唐庭,便是立定主意跟着秦爷了。” “跟着我?” 秦放歌点点头,慢慢走回阿瑶面前,忽抬手抚上她半边面颊,道:“我不过一介草莽凡夫,怎比得上你那高高在上的唐相?”他指腹上有粗粝的茧子,味道却是干净,许是才洗浴休整过,身上隐隐有清新水气,剔去满面胡须,显露俊朗眉目,整个人焕然一新。 阿瑶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不由便瑟缩了下,肌肤上起了层细栗,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给冷的,语声竟有些发梗:“可只有秦爷还把我当人看,而……他,不过当我是……是可以利用的玩意。”亦或说是棋子,无非如此而已。 秦放歌怔了怔,心头微有所动,手中这张脸与商玉真的像极,同样清丽无匹,然气韵却差之千里。 商玉孤傲,目下无尘,因着家世显赫,几曾受过人的冷脸? 而她却从来都是惶惶然小心翼翼,卑微若蝼蚁。 他不觉便叹了口气,手指滑落她下颏,略有些轻佻地捏住,道:“我曾说过,跟着我可是要伺候枕席的。” 阿瑶蓦地抬头,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便往后一退。 “你不愿意?” “我……”阿瑶垂目,半晌方道,“我并非清白之身,只怕秦爷嫌弃。” 秦放歌微皱起眉,眼中那抹兴味渐渐消弭而去,眸色沉沉,隐有不悦之色,松开手退后一步道:“你倒还有自知之明,是啊,你这样的……女人,我当然是要嫌弃的。”说罢转身,径自往门口去了。 阿瑶知他这是放过自己了,便松了口气,见他将要出去,略一迟疑,出声唤他道:“秦爷!” 秦放歌顿住脚,也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些激动。 便听她在身后低低道:“多谢秦爷!” 秦放歌由不住满怀失望,呆了片刻,方苦笑道:“还道你是要留我,哎……也罢,随你吧!”颇是无奈地摇摇头,迈步出了房外。 他走出去一阵,阿瑶才上前去关门,房门将关未关之际听到院外有嘈杂之声,大约是这庄里的某个仆从跑得甚急,刚好撞上秦放歌,正在连连地赔不是。 秦放歌却也没怪罪,反而好言抚慰,一面问道:“出什么事了?跑这般急……” 那仆从道:“哦,没……没没没什么事,是小的鲁莽。” 言语间含含糊糊,分明便是在遮掩什么。 阿瑶不觉便起了疑心,抬足出门缓步往院门边挨过去。 “既没什么事,那便慢点!哦,对了,你们庄主同三公子可回庄了?” “是是是。”仆从忙应,又道,“庄主他们刚刚回来。” “人在哪儿?我过去看看……” “在……在静水阁,不过,已经睡了……” “这么快便睡了?”秦放歌似是很诧异,沉了沉却道,“那我明日再去。” 仆从道:“秦爷也早些安歇,小的告退。” 一壁粉墙之外,花木疏落有致,秦放歌挺拔的身姿在青石板地上投下道长长的黑影,许是太长,竟自半边门洞上打个弯,落了半截在院门之内。阿瑶站在树下黑地里,看那道影子在地上动作,他并没有立刻就走,默然凝立半晌方负手离去,去的方向正与那仆从相反。 阿瑶目送他走远,寻思片刻,正欲往那仆从去的方向跟过去看一看,忽听一阵脚步声响。她忙躲在一棵大树后,探头瞧时,竟是那仆从又回来了,却已不再是一个人,身旁还跟了一儒服老者。 二人匆匆自她身边经过,并未察觉她在树后。 阿瑶等他们走得稍远一些,方闪身出来,一路跟随,直到静水阁。 静水阁四周一转全是水,却是个搭在湖中央的水阁,只在南面置了一条两尺来宽的木桥做来往通路。已是下半夜,此处仍守卫森严,环廊上每隔十米便有一庄丁走动,想要私下靠近一探究竟还真不那么容易,稍不小心,便会暴露行踪。 思想间,仆从已引着老者通过木桥进去。 她匿身在湖边茂密的树丛里,心头疑惑愈盛,叶如诲与那卓青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事,竟连秦放歌都要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