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恐惧,让她神志崩溃。泪水洇湿了布带,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们可知我是谁?若不想死,赶紧放了我!”心里却丝毫没有底,那些人蒙住她的眼睛,怕是防着她记住他们的相貌。这样多此一举,极有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不! 她不要被人给侮辱! 是谁?是谁害她? “我们自然知晓你是谁,皓月楼里拍卖的姑娘。放了你?在说笑么?爷花大把的银子,可不是做善事。不过,倒是可以疼惜疼惜你一番。” 权夜雪双手骤然抓紧了床褥,满面扭曲。 绝望几乎要将她给淹没,沉浮在痛苦的热浪中。浑身的毛孔舒展,意识无比的清晰,她却无力反抗,从这折磨中逃脱。 满腔的恨意,在她绝望中消退。只希望快点结束,可时空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没有尽头。她痛得麻痹,浑身似乎被拆开肢解,又被拼凑。 绝望的想死,可却是求死不能。 破布一般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们摆布她,目光空洞,意识渐渐的昏沉。终于在她精神濒临崩溃之际,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几个男子看着浑身青紫,无一处完好的权夜雪,只觉得神清气爽。权相有权有势又如何?他的女儿还不是在红楼里,任由他们欺凌摆布? 权夜雪悠悠转醒,浑身酸痛,动一动手指,都显得吃力。浑身绵软得仿佛搁置在云层间,毫无着力点,根本坐不起身来。 昨夜噩梦一般的一夜,仿佛将她寸寸凌迟! 恨意在心底滋生,更多的却是被侮辱后的无助。费力的翻身,埋在枕头里失声痛哭。 …… 水清漪听到消息,脸上并没有快意。成王败寇罢了! 权夜雪想要孟津侮辱了她,她便以牙还牙而已。 “外面如何了?”水清漪端着一碗清粥,吹冷了细嚼慢咽。 牧兰冷声道:“那几个纨绔子弟将消息都散播了出去,不一会儿,相府小姐在皓月楼被拍卖,陪客一夜传遍了帝京。相爷立即带人去了皓月楼,将权夜雪赎身出来。根据权夜雪的口述,去了迎风客栈,找到还留有一口气的春华,春华交代是孟津杀她,卖掉了权夜雪。相爷在客栈里,恰好碰见了打算离开的孟津,见到他满身的血液,从他的怀里搜出了印有皓月楼标致的银票,当即命人绑走了。” 水清漪嘴角凝着冷笑,孟津想要她做他平步青云的踏脚石,就该有败露后,要付出代价的觉悟! “知道这药是从何处来的?”水清漪庆幸她突然改变主意,这才知道权夜雪的算计。怕是要孟菲儿喝掉药,身上会带着这馥郁的香味,而后与她在一起。到时候再燃烧了另外一种木料,催动了香味暗害她。 突然间,觉得孟菲儿可怜。被亲哥哥当成升官的棋子,又被她自认的‘好姐妹’当毒引。 “宫宴时,属下见到皇贵妃身边的醉燕接触过春华。” 水清漪眼底闪过冷芒,玉媚兮无缝不入!乔梦语失了作用,立即便笼络了权夜雪。下一步,她要如何做? 甄文泽? “小姐,大夫人让您去账房一趟。”就在这时,绣橘掀开帘子进来。眉开眼笑道:“夫人要您去管账。” 水清漪笑着摇头:“这有何高兴的?”就算她管账了,不久嫁人,也是要将这管家权交出去。平白浪费时间罢了! 若是学管账,那些年在静安王府,王妃身边的桂妈妈也教她学过。 “小姐,您就是缺了心眼儿。二夫人如今生死未卜,大夫人怀有身孕,根本没有心里管账。听说老夫人在给三少爷说媒。” 水清漪一怔,她倒是没有听说过。 老夫人再如何恼二房,可说到底,也是舍不得离心。王家才来闹腾了一番,老夫人当时生气,气后同样的当二房是心肝儿。 三少爷与她同岁,只小了几月,这么早娶亲,老夫人是要为二房夺去中馈呢。 难道大夫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去管账? “走,去瞧瞧。”水清漪走到院门口,碰见了茱萸,茱萸见礼道:“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水清漪眼睫一颤,笑道:“绣橘,你回了母亲话,我去老夫人那儿一趟。”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