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水清漪心里没底,不知她好端端的为何提及郑一鸣。难道是不愿意? 萧珮心里很复杂,自从郑一鸣成亲后,她就一直躲着他。而后,她喜欢上了李亦尘,一直追着他在跑,更是没有机会相见。中间隔了这许多年,她不是当年的她,郑一鸣怕是也变了。 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忽而瞧见假山旁,一袭藏青色锦袍的男子坐在轮椅中,侍卫在后推着他,与瑞敏公主并肩而行。 目光似被刺痛,瑞敏公主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穿水红色绣花轻纱广袖对领短襦,银色芙蓉织锦外衫,下穿杏红色薄绸拽地长裙,腰间系着烟雾色蝴蝶结缎带,一侧佩带着玉佩。清爽微风吹卷着水袖,似飞舞的彩蝶。 水清漪眸光微沉,起身道:“我们出来的时辰太久,大约要开宴,快些回吧。” 萧珮垂目,点了点头,顺从的与水清漪一同离开。 可就在这时,孟纤看向回廊中的二人,盈盈浅笑道:“王爷,那是靖安王世子妃呢。我与她有几面之缘,去与她说几句话。” 李亦尘侧目望去,只见到她一个背影。眉一皱,温润如玉的说道:“你此不熟,我与你一同去。” 孟纤含笑点头,脚步轻快的追上二人的步伐。细声唤道:“静安王世子妃。” 水清漪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看向萧珮,萧珮面色些许的苍白。身侧的双手紧捏成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已经平复了情绪。微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弧,示意水清漪她不妨事。 水清漪轻叹,却也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孟纤已经来到二人的身后。 孟纤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萧珮,转而笑道:“静安王世子妃,方才我来镇西侯府想要寻你,怎奈王爷不放心,与我一同观赏侯府景致。” 萧珮松开的手指骤然收紧。 水清漪意味不明的说道:“这是自然,公主是东齐贵客,定是要好生招待。若是有个万一,谁也担当不起。”顿了顿,浅笑道:“镇西侯夫人身为主人要招待各府夫人,而侯府只有镇西侯世子一人个子嗣,他身为男儿,招待公主怕是不妥。若是遣个熟知府里的丫鬟,却是轻慢了公主,王爷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孟纤眼底的笑意渐深,掩嘴娇羞的说道:“难为王爷了。”似想起了什么,孟纤面颊飞上了两抹朝霞:“太后已经定下了婚期,我来了东齐,东齐前往的队伍带着西越备好的嫁妆回程,还有半月,便是婚期。” 萧珮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呼吸都有些短促。心中明白孟纤是来找茬炫耀,她不能落了下风,让她得逞! 水清漪心中一急,忧心萧珮。仔细看了孟纤一眼,猜测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刻意说与萧珮听? “呀!这位小姐怎么了?脸色怎得那么难看?”孟纤掩嘴惊呼,黑黝黝的水眸里透着关切:“可要唤府医?”说罢,转身对过来的李亦尘说道:“王爷,这位小姐怕是病了,脸色不大好。你快命人去寻府医!” 萧珮目光直直的看向李亦尘,心里难受得如刀割。扬唇苍白笑道:“染了轻微的风寒,不妨事。” 李亦尘温润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从轮椅的扶手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身后的侍卫,对萧珮道:“这是治风寒的良药。” 萧珮不接。 “将军日理万机,素来爱女心切,你若病倒怕是没有心思操练士兵。为了东齐百姓安危,你该照料好自己。”李亦尘眸子里透着悲天悯人的大爱,并没有因为唐突赠药而有何不妥。 孟纤脸色稍霁,劝说道:“原来是萧小姐。王爷素来是慈悲心肠,你若不接受他的赠药,怕是会心头不安。”话里透着些许的深意。 萧珮虽然爱李亦尘爱到失去了尊严,当他要成婚,心痛得几乎要停止跳动。可她断然不会死缠烂打,将最后一丝尊严扔在他的脚下。 “王爷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何况我是个人呢?当初王爷曾拒绝太后赐婚,寻觅有缘人。如今看来,王爷与公主甚为般配,不枉公主不远万里而来。”萧珮收拾好情绪,不动声色的反击。 孟纤面色微变,萧珮暗指李亦尘为了东齐黎明百姓,迫于无奈才与她成婚! 李亦尘听出了萧珮话中的讽刺,眼眸半垂,指尖把玩着一块光泽莹润的玉佩。颇为伤怀的说道:“你何必如此?” 萧珮讥诮的一笑,忽而发觉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珮儿不喜无故受人恩惠,怕我误解了!”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立在萧珮身后。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锦袍,锦袍上青丝绣着凤尾竹,清俊儒雅。大约二十七八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十分俊朗。 郑一鸣。 水清漪看出了一丝不寻常,怕是郑一鸣不像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