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过一段时日再说。”长孙华锦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子里沁出了水雾,握着她的手道:“母亲如今的身体也不容许舟车劳顿,待她的病情稳定再说。” 水清漪脸色稍霁,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你陪陪我。” 长孙华锦没有拒绝,在她身后坐下。水清漪着实是累了,靠在他的胸膛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 长孙华锦抱着她娇软的身子,疼惜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小凳子来传唤长孙华锦,爷在外头候着。 长孙华锦去了亭子里,龙幽自酌自饮,一双精致的凤眸里流溢着悲凉。抓着白玉桌上的酒坛,甩给了长孙华锦。 长孙华锦稳稳的接住,滴酒不漏。 “父王一旦确认了身份,本王会将她带去西越。”龙幽想要弥补这些年对姐姐的亏欠,不想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而她在东齐国,显然是不能够享受这个待遇。 长孙华锦虽然羽翼丰满,却因为些许的原因,一直在隐忍。不能让她无忧无虑。 “她是我明媒正娶。”长孙华锦淡淡的说道。 “你娶的不是本王长姐,而是长远侯府的嫡长女。”龙幽冷不丁的提醒他这个事实。 “与我拜堂的是她,我一直清楚我娶的是谁!”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抹辉芒,清雅如风的说道:“我是你姐夫!” “你不配!”龙幽狷狂邪肆的大笑,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忽而,面色沉静道:“当你能不让她陷入危机,遭人暗算,取缔东齐皇室。本王,姑且认你!” 长孙华锦叹道:“这又有何难。”揉了揉眉心,扬声道:“只怕她不喜这样的生活。” 龙幽笑而不语,饮尽了杯中酒,倒扣在白玉桌上。“你先解了她的毒,其他再议。” 清风拂面,亭中气息陡然冷寂,仿佛话题不经意间触犯到了二人的禁忌。 的确,胭脂红已经夺去了摄政王妃的性命,不得不令龙幽忌肆。 “你解了她的毒,我便认你!”龙幽意味深长的说完,便挥手送客。 长孙华锦倒也没有在意,心中不由得失笑:这浑小子,在与他玩文字游戏。他认可了,不一定摄政王会让清儿留在东齐。 龙幽冷嗤:“你倘若当真心底有她,她离开东齐,你为何不追随她一同去西越?而是强制她留在东齐?” 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抹幽芒,宛如醍醐灌顶。 …… 时光飞逝,转眼便过了四五日,大夫人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 长孙华锦却越来越沉默寡言,寸步不离的守在水清漪的身旁。 水清漪心中虽觉奇怪,却也喜欢他伴在身旁。 喂大夫人喝了药,水清漪按惯例在庭院里小坐,晒晒太阳。 绣橘替水清漪分线,而后看着水清漪做衣裳,便坐在一旁打络子,亦或是做鞋子。 就在这时,门仆过来,将一封书信递给水清漪:“静安王世子妃,方才有人自称是水府三夫人,将这封信递给你。” 水清漪拆开信,看完之后,眉头拧成了结。三老爷在任上原本做的极好,可近来却在兴建堤坝防秋汛。谁知却是豆腐渣工程,江南下了几场大雨,积水没有及时排出去,冲垮了堤坝。而后被人上了折子,交到了御史手中。 看来三夫人这回进京,是想要在御史参奏的时候,将奏折拦截下来。 “世子妃……”绣橘觉着除了大夫人,水府里没有一个好人。发生这样多的事情,真不想世子妃再管这些个糟心事。 水清漪岂会不知绣橘的心思?可到底三夫人是帮过她的人,她不能忘恩负义。 “走吧。”水清漪将针线放在篓子里,拍了拍起皱的裙摆,出府赴约。 水清漪到了永盛坊酒楼,掌管亲自引着水清漪上了二楼的雅间。推门进去,水清漪微微一怔,没有料到花千绝也在。 花千绝见水清漪眼底的诧异,面上浮现了复杂的神色,琉璃眸子喜怒莫辩,轻挑剑眉,淡淡的道:“今日我来巡查。” 三夫人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笑着打圆场,活络气氛:“正是。我到了酒楼,便碰上了花公子,邀他坐一坐。”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清儿不会介意吧?” 水清漪嘴角翕动,三夫人倒真是长袖善舞!就算她介意又能如何?岂能将他赶出去?淡漠的笑了笑:“不妨事。”水清漪看了一眼花千绝,他却一脸若无其事,在他身旁坐下。 花千绝手一顿,嘴角微扬,悠然说道:“若我在此不方便,便回避一下,恰好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