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宫的时候,内务府总管对她说的一席话,令她心中忍不住的悸动。 他说他是长孙华锦暗布在西越皇宫的暗桩,他只听信主子的命令。原先是打算按照主子的计划行事,可她突然找来,便通知了长孙华锦,最后按照她的方案行事。 水清漪叹了一口气,他之前定是为西北大将军筹谋,虽然能够惠及她,却不会给他扯上麻烦。如今,按照她的计划,他与她的身份便是牵扯不清,兴许会给西北大将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依然顺从着她。不惜废了内务府总管这个暗桩! 蓦地,水清漪信了他为了她,联手对付他的母妃。 “郡主……”落霞看着陷入沉思的水清漪,想着她方才从厨房过来,看到夜大人站在矮墙上,犹豫着要不要告知郡主。可一想到今夜里夜大人为郡主做的事情,决定告诉郡主:“夜大人在院外。” 水清漪怔忡的望向门口,沉吟了片刻,终究是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起身向外走去。 落霞拿着斗篷给水清漪裹上,却被含烟给制止了。 落霞不解的看着含烟,外头下雪,郡主穿着单薄的出去,岂不是会受寒? “你傻呀,郡主闹退婚,定是因为夜大人。夜大人对咱们郡主如何,且先试探一二。若是无情,咱们好教郡主斩断了这莫须有的情丝,若是有情,咱们便在后面推二人一把。”含烟贼兮兮的趴在门帘后,朝外张望。 落霞略微沉吟了一番,依旧不得要领,只得静观其变了。 水清漪被寒风吹的打了寒颤,微眯着眼,四处搜寻。视线落在了围墙上,那一道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身姿,飘缈的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归去。 心头倏然一紧,水清漪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 抬眸触及他那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懷丽如宝石,夜空中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夜大人好雅兴,半夜三更翻墙观雪。”水清漪开口语气里不自觉的含着讽刺。 长孙华锦仿若未闻,翩然下墙,缓步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穿着单薄的中衣,眉一皱,轻叱道:“愈发的冒失了。”手指贴着她的后颈,果真是一片冰冷,温雅道:“快些进去,免得受凉。” “你不进来?”水清漪被他带着进了屋子,帘子垂落了下来,水清漪快速的撩起帘子,看着他微微侧转的身子,打算离开的模样,情急之下说道。 长孙华锦轻笑:“不了,免得唐突佳人,明日便成了登徒子。” 水清漪听到他意有所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爱进不进!” 啪——甩下了帘子。 长孙华锦看着晃动的帘子,略微沉吟,便打帘进去。看着她执卷躺在阔榻之上,腰间搭着一块皎白如雪的狐皮,眸光微闪。“夜色深了,莫要看书,会坏了眼睛。”将她手中的书籍拿走,在她的身畔坐了下来。 “你怎得进来了?”水清漪冷哼了一声,矫情! 长孙华锦眼底含笑,温润如玉道:“我虽是性子寡淡之人,却不是不解风情,既然佳人相邀,盛情难却下便只得依了。” 水清漪朝后挪动身子,稍稍坐起来,动作略微的笨拙。长孙华锦手穿过她的腰,将她抬起靠近他的怀中。拿着一个迎枕塞在她的腰后。 水清漪心头一热,揪着他的袖摆,似要抓住那一抹熟悉的幽冷暗香。怔怔的说道:“为何要依顺我?” “想做便做了。”长孙华锦风轻云淡道。 水清漪微微一怔,想做便做了,却是不计较这其中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当真是让人恨不起来! 何况,那一切都是误会。 水清漪想到他为她所做的,心里陡然软了下来。“今日你冒险了,按照你的法子,我也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内务府总管大人也不会暴露了去。” 长孙华锦不以为意道:“无妨。” 水清漪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其他。 反倒是忧心陈家的事儿,陈子冲本就因着摄政王府退亲的事情,对摄政王府极其的不满。今日陈家大夫人参加宫宴被砸死,稍有心思的人,便会知晓是皇后为了寻摄政王府的事,而拿陈家大夫人做了筏子,定会对两家心怀怨恨。 “陈子冲他势必会先退了宁远侯府的亲事,寻求更有利他的姻亲,开展他的报复。”水清漪轻叹了一声,看着阔榻上遗落的一封封蜡的信件,伸手去拿,长孙华锦却比她更快了一步。 长孙华锦若无其事的将信件收纳袖中,沉声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憩,明日指不定有一些事情要应付。” 水清漪的目光落在他收拢的袖口,敛去眸子里的神色,微微含笑道:“嗯。”起身将他从出去,对他说道:“小心一些。” 长孙华锦脚步一顿,目光幽黯的回头望着水清漪,她的叮嘱令他不舍离开。可他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