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淡淡问道:“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没有思索,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还有呢?”顾子夕轻叹一声,压着心里的不耐,沉声问道。 对不起三个字,她说了五年了,于丢掉的爱情来说,这三个字,太轻。他早已不想再听。 “许诺是谁?”定定的看着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艾蜜儿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拧着,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接受什么样的答案——应该继续装傻的吧,这样的话,还可以骗自己,他只是不原谅,而不是不爱了。 艾蜜儿紧咬着下唇,原本苍白的唇色,一会儿便被她咬出一道刺目腥红色。艾蜜儿吃痛的微蹙起眉头,看着顾子夕沉默中带着思索的表情,低下头轻声说道:“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了吧,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柔软的声音,让人心颤。她说着,又不自觉的咬住已腥红一片的下唇。 “别咬了,已经破了。”顾子夕微微皱了皱眉,起身拿了一个药棉,浸了温水帮她洗净。 只是,她纤弱受伤的样子、柔软低回的声音,却再激不起他的怜惜与疼宠——于她,在没有爱情之后,连惯性的疼爱,也在她一次一次的触及底限的行为中挥霍殆尽。 剩下的,只有责任和承诺了吧——如她所说,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她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能完全放下。 “她是朋友。”顾子夕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仍是这两个字,没有躲闪、也没有解释,就这么云淡风轻、就这么理直气壮。 “是那晚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吗?你生病的时候她在照顾你吗?你们只是朋友?”艾蜜儿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给刺伤了——‘朋友’这两个字,多少暧昧尽在其中,他却那么的理所当然。 现在,她还是他的妻子啊! 她用力的坐起来,在急喘了几口后,声音里已带着些失控的哭音。 “躺好。”顾子夕起身,扶着她重新躺下后,才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道:“那晚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是她;生病的时候照顾我的也是她;但是,她是朋友。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子夕,你这是什么意思?”艾蜜儿轻闭了一下眼睛,调整好情绪才复又睁开,看着顾子夕低吼着:“你这是在责怪我不该问吗?还是责怪我没能照顾好你?” “你深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为你的妻子,我不能问、不该问吗?而你的生病,若没有张庭,我竟然是不知道的!”艾蜜儿不禁有些声嘶力竭起来,柔软的声音,在这样的撕扯里,变得低回凄婉,听着让人心里直发酸。 “第一,她是朋友,我没有瞒过你;第二,我生病了,如果她不来照顾,只有梓诺照顾我,很显然,梓诺现在还不行;至于你,你关心过我吗?你关心的只是我对你的态度吧。” “又或者,你觉得我活该就病着?” 看着艾蜜儿激动的情绪,顾子夕早已灰了的心,不禁越发的冷了——连梓诺都知道他现在不堪重负的状态,而她,却只有责怪。 也怪自己吧,呵护她惯了,她除了关心她自己的地位、身体之外,再不会关心别人了。 早已经灰心,何必还奢望她能有至少一点点的懂他呢。 顾子夕直直的看着她,眸子里淡淡的温柔慢慢掩去,直至再无半分情绪:“还有第三,也是我最介意的一点,你有什么话,应该直接问我,而不是从梓诺那里知道。”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至少还有亲情、还有信任、还有基本的尊重。可你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我的底限。” “所以蜜儿,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顾子夕的语调,平平缓缓,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就似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平常、淡然、决然。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看着顾子夕寡淡的神色,艾蜜儿感到一阵绝望——毕竟在一起十年、毕竟她还是了解他的:这样的表达,就是决定,再无回转的余地。 原以为,他对她只是责怪,时间过后,终会原谅;原以为,他对她那样浓烈的爱,即便是她错了,他也不会放弃她;原以为他这五年不找女人,除了念着梓诺妈妈外,也还是念着她的;原以为,有梓诺妈妈横在他的心里,她再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原以为…… 有多少以为,都只是错估了那次错误对他的伤害;有多少猜测,仍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少笃定,是因为低估了那个女子对他的重要。 所以? “所以,你这是要弃我于不顾了吗?”艾蜜儿颤抖的问道。 “我曾答应过,要照顾你一辈子,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有效。”顾子夕淡淡看着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