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诺的聘用文件后,坐在办公椅上轻轻闭起了眼睛——看来,她从来没放弃过干涉他的生活;而现在还用了更聪明的手法:不对他做任何要求,直接对许诺出手。 这一次是想切断她的职业发展,下一次会是什么? 别让我更恨你,好吗? 别逼我必须对你出手,好吗? 我甚至不奢望你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要你安静,你也做不到吗? 想起郑仪群,顾子夕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飞机失事时写的纸条——在内心里,他希望自己是可以原谅的。 可她,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逼他? 顾子夕烦燥的抓起桌上的文件扔了出去,在看见文件夹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无辜的跌落在地毯上,脸上一片沉郁。 起身抓起桌上的钥匙,大步往外走去。 ………… “顾总,您下午有与总监们约见的行程。”林晓宇见顾子夕大步走出来,忙站了起来——在话说完后,才看出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得厉害,当下不由得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顾子夕微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才又睁开眼睛对林晓宇说道:“帮我把办公室收拾一下,下午的行程不变。”说完转身往写字楼的吸烟区走去。 “哦,好的。”看着顾子夕沉郁的背影,林晓宇忙往他办公室跑去——散落了一地的文件、扔得乱七八糟的文件夹,就似被人打过劫一样。 “这得有多大的脾气呀,连风度都不要了。”林晓宇快步走进去,将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的捡起来,又将文件夹也摞着抱在怀里,这才出去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可怜的她,得将这些文件重新整理分类,再分别放进各自的文件夹中去。 ………… 晚上。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晚上8点30。顾子夕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与霓虹,心情却并未因这闪耀的灯光而有所改善。 拿了车钥匙和外套起身离开,下楼、上车、发动,一连串的动作熟练而机械;踩下油门,任自己的思绪随着这身体、随着这车,在满是霓虹闪耀的夜里游荡——就像个孩子一样,只觉得心里某处最珍贵的东西丢失不见,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车上的音乐温柔而低缓,是许诺最近才给他换上的小提琴曲。 想到许诺,心里不觉微微一暖,那堵在心头的沉郁,似乎有了些许的缓解。 将车停在路边想给许诺打个电话,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在不觉中将车开到了辛兰的花店门口。 “兰铃花苑”四个字,在花藤的背影中,看起来简单而雅致,一如辛兰其人——任何情况下,她都是沉静而优雅的。 顾子夕握着电话,看着这四个字半晌,心里一股难言的情绪慢慢涌了上来。 ………… “子夕,怎么这么晚过来?”正关门的辛兰看到顾子夕,不由得一阵诧异。 “恩,路过。”顾子夕放下握着的电话,拉开车门走了出来:“才忙完呢?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辛兰看着他温婉的笑了笑:“吃晚餐了吗?不会是才下班吧。” “明天要出差,所以处理事情晚了些。”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她问道:“一起晚餐?” “去店里吧,我给你煮碗面。”辛兰敛下眸子,将对他的心疼隐了下去。 顾子夕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跟着辛兰进了花房。 ………… “结婚的花车要得特别早,所以有时候就住在这边。这里的生活用具也够齐整。”走进屋子,辛兰将顾子夕让在包装的桌前坐下,自己则拿了围裙往里间走去。 不大的空间,摆满了各式的花朵,还有各式的造型,虽然拥挤,却不凌乱,就和她的人一样,任何时候、任何境况,都不会让人感觉到难受。 只是鬓间的白发、那双操劳的手,与任何时候都打扮得宜的郑仪群比起来,还小着几岁的她,却显得苍老不少。 这样一个优雅的女人,怎么就被生活迫到这般地步? 顾子夕微眯起眼睛,情绪却越发的低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