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用了我姐姐的眼角膜,你也不可能成为她,你和她没有一点点相同的地方。”许诺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拥着季风的双臂,看着他失望的说道:“季风,一点儿也不像。” “倒是像你更多一些,强势凛厉的样子。”季风伸手帮她擦了眼泪,看着她低低的说道。 “你们还有事情要谈吧,我,直接去‘华安’公司等你们。”许诺抬头看了湛蓝一眼,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季风对她,有感觉了吗? 明明在姐姐去世后,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难过? “我、我先走了,子夕在等我。”许诺黯然的将目光从湛蓝的脸上移开后,对季风低低的说道。 “一起吧,我只是个医生,我不习惯在路上谈工作。”季风紧紧抓住许诺的手,牵着她慢慢往楼上走去。 在与湛蓝擦肩而过时,季风停下脚步,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我们直接去‘华安’,你出去记得戴上墨镜,眼睛现在还不能直视阳光、也不能看强光。” “我身上最有价值的,怕是只有这双眼睛了。”湛蓝苦笑了一下,跟在他们身后,慢慢的往楼上电梯口走去——见他对这个小妈妈如此的维护,就算是有些畸形,她也再说不出讽刺的话来。 * “在许言完全没有生命体征后,ann告诉我有病人需要眼角膜,从许言丈夫的角度考虑,我希望她身上的器官用另一种方式得以延续;从医生的角度,我们几乎视这种捐曾为本能。当时你因为失血过多,还在病房输液,所以我没和你商量就签字了。”坐在车上,季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讲了一下。 “从法律关系上来说,有丈夫同意就可以了,妹妹,原本也不是那么亲的。”许诺扭头看向外面,红红的眼圈,似是想起许言去世时候满身是血的样子。 “在她拆线出院后,去家里看我,知道我有成立基金会的想法,她又正好是一家国际基金会的投资负责人,所以我想由她来打理这个基金会,也应该是合适的。”季风伸手去握许诺的手,却被她用力的挣脱了出去,季风看着红着眼圈的她,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我和她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乱想。” “你、你有没有一点点的想过,她会是姐姐的替身?”许诺看着窗外,低低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保证许言的眼角膜在她身上能完后的续存。”季风摇了摇头:“有时候也想,她能代替许言多看一些年的风景也是好的。” “恩。”许诺轻应了一声,将头趴在车窗上,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诺……”季风看着她低声说道:“我和你说这么多,是不想你误会我和她有什么——许言不在了,你和肚子里这个孩子,就是我最亲的人。” “你知道,对你、对这个孩子,我都有责任。”季风轻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沉痛。 “我只希望,我能喊你姐夫的时间,能够更长些。”许诺似是自语的说道:“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自私,不过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个霸道的人。” “所以,我是说真的,你以重新结婚了,我就不喊你姐夫了。在我的心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许言,就算她有许言的眼睛也不行。”许诺转过头来,看着季风定定的说道。 “当然,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姐夫。”季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后,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他记得在和许言结婚时,许诺曾说:当你不爱她了、当你厌倦她了,请你把她还给我,她或许是陪你走一段的爱人,却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那时候,他想,这个年轻的女孩,现实得不象只有二十三岁——连对永远的期待都没有,便现实的想到婚姻之后的厌倦。 后来许言也对顾子夕说过一样的话,那时候他才明白,她们姐妹不是不期待永远,而是不敢期待永远——她们习惯于窝在彼此的怀里取暖,对于彼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爱的信任。 到后来,她们开始相信爱情了,而许言却走了——他和她,依然是没有永远的。 现在,他面前的许诺,似乎又退缩回到当初那个把许言交给他的时候——不相信爱情可以永远、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守住一份只有回忆的爱情。 “许诺,你相信爱情吗?”季风突然问道。 “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是一生、有的人是一段。”许诺轻声说道:“爱的时候刻骨铭心,时间长了,连记忆也模糊的时候,爱就没有了。” “许……” “到了,下车吧,今天我们是来谈项目的,不是谈爱情的。”许诺转头看着季风,红红的眼圈下,嘴角是努力的笑容:“季风,无论今后如何,许言在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