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夫家都没有人呢,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事情,真是不容易。 “恩。”许诺轻扯了下嘴角,捧着瓷碗往书房走去,皮亚依然乖顺的跟在她的身后。 坐在电脑前,捧着手里的白瓷碗,不禁又发起呆来——这是和他第一次逛商场的时候买的,原本是要送给季风父母的见面礼,后来见面闹得不愉快也没送出去,她自己便留了下来。 “我挺喜欢,放我们家里吧,你住过来还是你用。”那时候,他以各种办法诱她住到他的公寓、那时候她傲娇着也自卑着,两人的相处纠结着也甜蜜着。 顾子夕,我这一生没有太多的追求,所要的不过是亲人能活着、所想的不过是爱人能伴着。 所以顾子夕,你好歹让我如一次愿吧。 所以顾子夕,我妈妈抛弃了我、许言离开了我,你一定得在我身边的。 眼泪止不住的滴入碗里,迅速的融了进去,明黄的液体衬着莹白透亮的瓷器,有着琥珀般的明泽鲜妍,却让人联想到‘囚禁’两个字——一如现在的她,整个人被哀伤所囚禁。 * “景叔叔,许诺看起来很不好。”下课的时间,顾梓诺拿了电话躲在走廊上,悄悄的给景阳打了过去。 “生病了吗?”景阳放下手里的文件担心的问道。 “不是,反正就是很不好……有点儿、有点儿像我妈咪生病的时候……”顾梓诺的声音不由得小了下来。 “恩?”景阳微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顾梓诺的意思:“你安心上课,今天我去看她。” “景叔叔,她说要和我一起努力的,她都说话不算数。”顾梓诺说着,眼圈不禁微红,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梓诺乖,她在积蓄能量,因为接下来等着她做的事太多了,需要缓冲,明白吗!”景阳的心里微微一滞,放柔了声音说道。 “景叔叔,我怕她生病……”顾梓诺小声说道,低低的语气里,那样的担心与忧虑——妈咪死去、爹地离开,他的身边只有许诺了。 五岁的他,经历了被一个人限制在法国不许见妈咪的慌张;经历了一个人面对妈咪死亡的恐惧;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压抑恐惧面对现实——所以和许诺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比许诺更沉静。 这沉静、这懂事,让人心疼。 “梓诺现在安心去上课,景叔叔向你保证,你今天回去就会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许诺,ok?”景阳的心不由得微微发紧,声音也越发的温柔起来。 “好,景叔叔再见。” “顾梓诺再见。” 挂了顾梓诺的电话,景阳即刻放下手中的工作。 “一起吧。”同在顾子夕办公室,与景阳一起处理事情的顾朝夕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景阳说道。 “子夕不在、我们现在又不能逼许诺来公司,你再和我一起离开,下面还不乱了套。”景阳边抓起手边的外套边说道。 “嗯哼,你是怕我去了刺激她吧。”顾朝夕轻哼一声,神情间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她虽然足够的强悍,但短期内经历的事情太多,加上又在孕期,最好还是不要再给她刺激。”景阳伸手拍了拍顾朝夕的肩膀,看着她轻声说道。 “不去就不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顾朝夕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件,淡淡说道:“劝她来公司吧,有点儿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 “恩,公司的事你盯着点儿,我先过去。”景阳低头看着她,眸子里漫上一层柔情——到底,她还是接受许诺了。 * 景阳来的时候,开门的是marry。 “夫人,景先生过来了。”marry将景阳带到书房门口——许诺盯着白瓷腕发呆,碗里的食物倒是一口没动。 景阳的眉头不禁紧皱——三天没过来看她,一来是子夕不在外面,手上的事情必须抓紧,以配合子夕后续的计划;二来是知道她的骄傲和倔强,不想让她在伤感之余还被同情所伤害。 却不想,坚强如她,也不能从容面对这样的m.IYIgUo.NeT